人影飘在了苏玉衡跟前,挡住了庆之的路。
萧翎朝身边另一个侍卫看了一眼,那黑衣侍卫便在庆之和高洋动手的时候,示意苏玉衡上车。
苏玉衡瞅了一眼高洋,无奈摇摇头,眸光掠过萧翎身上时,脑海里不禁想起刚刚被他抱住的画面,双颊一红,竟是一刻都不想停留,连忙带着锦娆上了马车。侍卫往车夫旁一坐,送苏玉衡驾马车出巷子而去。
这边被庆之缠住的高洋听到声音,立即抽开身准备追去,却被一袭白衫的萧翎挡了去路。
“萧翎!”高洋气得咬牙切齿,
现在他几乎肯定萧翎属意于苏玉衡,他暗暗懊恼自己不爱带侍卫出门,每次让萧翎一个病弱公子抢得先机。
萧翎没有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让开!”高洋蹙起俊眉怒喝,
萧翎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慵懒道:“在下劝高公子还是不要打一些不该打的主意!”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清楚!”
“凭什么?”
萧翎抿了抿嘴唇,有些失去耐心,“高洋,放弃她吧,我不会让她嫁给你!你再努力都是徒劳。”
“哼,”高洋冷哼一声,“凭什么放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高洋挑眉丝毫不退步。
萧翎摇摇头,他之所以劝高洋,实在是不想苏玉衡被他骚扰太过,既然高洋不肯让步,他只能不惜给他教训了。
萧翎抬步准备进去,可才走了一步,他忽然回头看向高洋,“我听说你在筹备你十八岁的生辰宴,上次高湛没能比过她,我想这次些许要襄国公高翔出手了,高洋,如果你爹没比过她,你就放弃吧!”
说完这句话,萧翎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洋闻言不禁有些纳闷,萧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爹没比过,他就要放弃。高洋冷瞥了萧翎背影一眼,大步朝前头走去了。
高洋不知道,直到后来那日寿宴,他才真正明白萧翎这句话的含义。
苏玉衡回到苏府时,意外地隔着纱窗在自己书房内看到了杨清远的侧影。她四下扫了一眼,将跟着的丫头都驱开,才步入书房。
她见杨清远站在书案旁,目光落在萧翎午时送来的那封信上,忽然神色一动,连忙走过去,低声问道:“清远,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杨清远手指在萧翎写下的三个字上来回滑动,眉头深深皱起,半晌后方展开,他侧头看着苏玉衡回道:“小姐,我觉得萧七公子的字迹跟当年写信通知我放弃营救你的那封信字迹很像!”
苏玉衡眉头一挑,心下骇然,“这么说,他真的跟杜家有较深的关联,还有,清远,我在萧翎的书房看到了爷爷当年的一本书。你说爷爷如果真的跟萧翎有联系的话,为什么你不知道?”
杨清远也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道:“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老爷子见过这位萧公子,如果老爷子真的认识萧七公子的话,为什么要隐瞒我呢?”
苏玉衡也摇摇头,“这几日我反复在看爷爷留下的那张牛皮图,以及背面的字符,还是没能看出什么意思。”
二人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杨清远忽然从胸口掏出一封信,递给苏玉衡,“小姐,你上次让我去胭脂阁,我在接头的地方,拿到了这封信,这是那个何县令查出来的事情。”
苏玉衡接了过来,打开一字一字读下去,看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完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清远,我让何祉去查陆家的事,他查到陆少安之所以升为武都卫中郎将,是因在杜家被发现与十三骑有联络时,陆少安首告杜家私造龙冕,给了皇帝处置杜家的借口和契机!”
“难怪”杨清远也叹了叹气。
“难怪什么?”苏玉衡问道,
“难怪我这几日暗中查探时,发现陆少安十分得今上信任,甚至有人说”杨清远忽然望定苏玉衡,顿了一下开口道:“说他是皇帝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