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宁,且说她差点害了我那苦命的侄儿,就现在呢,我家翎儿还在那咳嗽,定然被她刃风所伤,他若有个什么事,别说是我保不住你们家这位小姐,便是任何人,我父亲和母亲都不会放过的!”
萧谰言一想起自己父母疼萧翎那样子,现在就一个头两个大,待会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萧翎身子不好,时常发病,今日突然又发了病,还不知道要闹成那样!
苏亦瓒满头大汗,躬身只能请罪,“大人教训的是,是我两苏府上的过失,没能教导好这孩子,请大人息怒,我这就带她回去让我那婶子好好教训她!”
一听见苏家人要把苏玉衡带走,两个人不乐意了,一个是高洋,他连忙站出来说道:“萧侯爷,七姑娘虽然失手,可真的不能怪她,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是我和兄长高湛的错,是我挑唆了兄长跟她比试,还请侯爷通融!”今日若让苏玉衡被中途驱逐出萧府,苏玉衡以后在京城不要做人了。
另一个十分不乐意的便是福康郡主了,她见众人言辞不善地围攻苏玉衡,她就差要跳起来了,“你们这帮人怎么这么过分,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谁会去想着伤害一个病秧子,你们要骂骂我好了,是我逼迫她跟我比试的,不然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萧谰言被福康这话憋气地满脸通红,“你…..”她竟然说萧翎是病秧子,端王爷怎么养了这么个女儿。
可萧谰言再怒再气,却是不能骂一个郡主!
众人纷纷冷瞥了几眼那福康郡主,谁敢骂你呀!
福康无视众人的神色,反倒站在苏玉衡跟前,一脸护着她的样子!
直到这时,苏玉衡才晃过神来,对于福康的挺身而出还是感激的,患难才能见真情,这个丫头是个真性情的丫头。
本来高洋那么一说,萧谰言神色稍缓,可被福康郡主傲气一闹,萧谰言是忍无可忍,便对苏玉衡斥道:“真是抱歉了,苏小姐,敝府容不得如此放肆的人!”
他身边站了好几个萧家的子弟族侄,都见不惯打打杀杀的姑娘家,好几个人也都说着让苏玉衡离开府内,再也不要让萧家的人见到之类的话。
高洋等人都急得不得了,高洋想着萧家要是执意赶她走,他便陪着她,今日本来就是他的过错,如果不是他刺激了兄长,苏玉衡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便是萧宸和独孤靖儿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二人纷纷拉着她不肯放手。
苏玉衡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右手腕,她没有辩解的习惯,前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是,不惜的,不重要,也不想浪费口舌。
只是她还不能离开,萧翎来去无踪,今日不拿回那匕首,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就在她犹豫怎么开口时,亭子传来一个虚弱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谁都不许让她走!”
萧翎带着虚喘的这句话如定海神针般,将所有人心头的急躁驱散得干干净净!
萧七公子的话在萧家便是圣旨,萧谰言就是一万个不满也不会拂了他的意思。
萧谰言自知是不能赶苏玉衡走,一听见萧翎的声音,连忙过去焦急地问道:“翎儿,你好点了吗?是哪里难受?”那声音温和地跟一个心疼孩儿的父亲一般,萧翎从小无父无母,萧谰言这三个叔伯对他比亲生孩儿还要疼百倍。
“无碍….”声音轻轻缓缓,却让人无比安心。
“侯爷,请来了周老先生!”管家连忙汇报,于是萧澈指挥着萧家侍从用一个小舆将萧翎抬去了他的院子。
马上就要用午膳了,萧家的侍从领着众人前去就餐,园子里的人散去了大半。萧宸因担心萧翎,便亲自跟去了四房的院子,留下独孤靖儿照看苏玉衡。
萧谰言离去之后,独孤穆还未走,他见自己女儿跟个苏玉衡关系不菲,知道她是曾救下独孤靖儿的小丫头,可就算如此,今日苏玉衡做出了这等事,算是彻底把萧家给得罪了,独孤穆哪里还愿意自己女儿跟她待在一起。当下锊了锊胡须对着独孤靖儿斥责道:“靖儿,你还不快去后院跟你母亲待在一起!别在人前乱晃!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玉衡闻言不禁苦笑,前世别说独孤穆,便是萧谰言见到她都无比尊重,言语交谈之间丝毫没有对一个女子的轻视,她与独孤穆出使鲜卑时,独孤穆对她几乎言听计从。而此刻呢?想必她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莽莽撞撞的小丫头吧。
独孤穆冷冷瞥了一眼苏玉衡,没太在意她,会射箭会扔几个飞镖算什么,有那么点霄云郡主的影子就能跟霄云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