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林青鸦对唐亦没掩饰住的情绪波动比旁人都敏感得多,她察觉什么,望了唐亦一眼后,就找了借口把白思思送出去了。
她回来时,唐亦还在沙发上坐着,没挪窝,石头似的望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青鸦走过去。
“你怎么了?”林青鸦握住唐亦的手,在他膝前微微蹲身,和他视线对着。
唐亦近本能地抬手,勾住林青鸦的长发,免得发尾落地,然后他笑了下:“没什么,公司里有点忙,是我情绪不好被你发现了么?”
林青鸦安静几秒,轻声:“如果你不想结婚,那我们就不结了,外公外婆那边我去说。”
唐亦面上笑色一滞。
过去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慌忙将面前的人拉起来,抱进怀里:“我怎么可能不想?我做梦都想。”
相恋至今,林青鸦不必分辨也能听得出唐亦说的真假,所以她露出了一点困惑的神色,抬起身不解望他:“那为什么你好像很排斥年底结婚这件事?”
“谁跟你说的,”唐亦又气又无奈,“我怎么会排斥和你结婚,我被小亦踢了脑袋吗?”
“……”
林青鸦自然不好把唐红雨和程仞供出来。
在她沉默的空隙里,唐亦也忍不住抱紧她腰身,将她更深地抵进怀里。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渴望名正言顺地得到你的人了——就算得到我也还是渴望,甚至更渴望。”他轻轻吻青鸦的颈,语声也沉沦,“所以你永远不必担心我会排斥与你有关的任何事情,青鸦,你就像是我的瘾症,在你身上,我的欲.望没有尽头。”
疯子从不羞于表达自己那些露骨又污黑的欲念,即便时常也不能叫脸皮薄的小菩萨习惯,她还是很轻易就会被他的话语和亲密的双重攻击弄得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连原本在说什么都会忘掉,只记得软哑着声请他别这样。
是请没错,小菩萨天生顶好的教养,书香礼数熏陶了二十多年,阳春白雪式的高雅又温柔刻进骨子里,在情.事上被疯子“折磨”得哭了,也都不会骂一句或者说狠话的。
每次听她带着哭腔请他慢点,还要本能加问一句“好不好”,唐亦都觉得整个人被推到万丈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要彻底疯掉。
而那也成了他的恶趣味,小菩萨不知道,每次她越是那样求,他越疯得厉害,要撞得她带哭腔的尾音都像雪沫一样碎掉。
然后他攫走她的呼吸,将那些碎掉的白雪全部化在唇间。
如他所说,他渴她成瘾。
今天也一样。
他最近很喜欢折腾她在上,看她乌黑的长发像海浪一样在雪白上晃荡。她哭的时候他会去吻她,又带她去更高的浪峰上。
但这个格外磨人。
疯子更磨人。
所以风平浪静的时候,林青鸦窝在家里乌黑的软被里,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连纤细的指节上都有某人狗一样的牙印。
“……”
林青鸦不小心看到,看得生恼,又没力气动,只能阖上睫毛。
她唇色被他折磨得艳红,肤色还是白得像最珍贵易碎的瓷器一样。唐亦给她放下水杯,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吻。
林青鸦往旁边躲开了一点,也只有力气躲开这一点,她不理他了。
唐亦哑然失笑。
他也上去,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吻她的长发,“对不起。”
林青鸦不说话。
她其实也习惯了,他每次做.爱都像疯掉一样,林青鸦淡情寡欲的根本吃不消,所以就严格限制着他碰她的次数。
但这好像雪上加霜。
林青鸦在心底叹气。
然后她就感觉那人微灼的呼吸已经从发尾吻上来,到她耳旁。
漫长的一吻结束,他哑声叹气,像笑:“我不是怕结婚,我那么渴望你,我只是怕婚礼。”
“?”
林青鸦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再累得困了也要努力撑起一点眼睫。
唐亦低声说:“我想要每个人知道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可我又怕他们知道。”
林青鸦张了张唇,“怕什么。”声音喑哑勾人。
唐亦深吸了口气才慢慢抑下。
“你说怕什么,”他俯到她耳旁,“…若得阿娇,愿筑金屋以藏之。”
林青鸦慢吞吞纠正:“金屋藏娇《史记》未载,不知真假。”
“无论真假我都理解,而且感同身受,”唐亦抱紧她,近喟叹地阖眼,“他们以为重要的是金屋,可不是,是‘藏’。”
林青鸦怔了好几秒,浅浅失笑。
“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