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个眼神给看老实了。
这马未免也太胆小了些,被看一眼都能吓成这样,真丢人。想到这里,简轻语偷偷扬起唇角,被陆远看了一眼后瞬间绷紧了皮。
……嗯,她似乎也没好到哪去。简轻语笑不出来了,盯着陆远的背影思索,该怎样礼貌且不突兀地与他分道扬镳,然后去找秦怡她们。
没等她想清楚,前面的人就突然开口:“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皆已退到寺门之外。”
简轻语:“……”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闲杂人等都在寺门外,那秦怡她们自然也是,而陆远此刻亦是要去寺外……不会是故意为之了,毕竟杀那和尚时,也没见将闲杂人等驱逐出去,怎么偏偏这时将人撵出去了?
简轻语咬了咬下唇,安分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走了一段后斟酌着开口:“大人。”
陆远无声地看向她。
“……轻语愚钝,想知道近来宁昌侯府可是哪里得罪了锦衣卫,为何会被如此排挤,”简轻语知道此时不是提这件事的好时候,可错过这次,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我记得大人曾经答应过,不会动宁昌侯府,大人可还记得?”
陆远停下脚步,淡漠地看向她,简轻语被他看得后背出了一层凉汗,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就听到他淡淡开口:“我答应了什么,难道你不记得?”
简轻语愣了愣,蓦地想起他当日之言——
‘锦衣卫日后与宁昌侯府不会再有半点瓜葛,亦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有半点瓜葛,可不就等于断交……原来他如今的发难并非一时之兴,而是早就下了伏笔,只可惜她太蠢,当时竟没有听出来。
一想到他从未打算放过自己,简轻语心头发寒,哑着嗓子问:“要如何才肯放过侯府。”
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陆远眼神倏然冷峻:“你知道答案。”说罢,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虽然还是不急不缓,可背影却多了几分阴郁。
简轻语咬了咬唇,瘸着腿跟在后面,步伐比起先前更沉重了些。
两个人无声地走路,快到寺门时,简轻语远远便看到简慢声扶着秦怡站在角落,而秦家嫂子和她的侄儿也在一旁。
……所以秦家人怎么还没走,简轻语心虚地看了陆远一眼,还未开口说话,就看到季阳一脸快乐地朝他们跑来。
简轻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人!”季阳拎着刀冲了过来,没等站稳就一脸激动地告状,“大人,您知道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今日来干嘛了吗?来相亲的!看见秦家夫人身边那个矮胖男没,就是她要相的夫婿!她果然是要背叛大人!”
陆远眼眸一冷,看向偷偷溜走的简轻语:“是吗。”
简轻语僵了一瞬,没敢去看陆远,而是梗着脖子反驳季阳:“一派胡言,谁跟你说我是来相亲的?我分明是来上香的!”
“呸!若只是上香,为何秦夫人也来了,还带了个尚未婚配的男子,我看你们就是来相亲的!”季阳冷笑,“你若再撒谎,我就将你们抓进诏狱,让周骑严刑拷打,不信你不承认。”
简轻语瞪大眼睛:“我又没做错事,你凭什么抓我?”
“抓你还需要理由?大人,此女三番两次欺辱于你,您不能再心软了,若觉得下不了手,我可以……”季阳话没说完,不经意间对上陆远的视线,剩下的一堆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突然就改了口风,“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处理,卑职先告辞了。”
说完,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一走,陆远身边就只剩下简轻语了,她硬着头皮忽略秦怡等人探究的眼神,讪讪看向陆远:“大人……”
“其貌不扬,你看得上?”陆远淡淡询问。
简轻语听不出他的喜怒,一时间心里没底:“看、看不上的。”
“既然看不上,”陆远慢条斯理地看向她,搭在刀鞘上的手指略微曲起,绣春刀便弹出一截,锋利的刀刃上流光一闪而过,“杀了他。”
简轻语颤了颤:“大人……”
陆远垂眸看向她,眼底不带半点情绪,却冷得仿佛结了冰霜:“不是看不上?证明给我看。”
简轻语僵了半晌,小声问:“我若不杀呢?”
“也可以,”陆远说完,不等她松一口气,狭长的眼眸便眯了起来,“那我就杀了你。”
简轻语:“……”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