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陈夕眼中努力攒了两泡泪,将落未落,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望着赵天润一眨不眨,微皱着眉,那可怜的模样能将人的心给看碎。
陈夕口中被塞了棉布,双手被紧紧绑住掩在了大红喜袍的广袖里。
赵天润回神,手忙脚乱扔下喜秤,取了她口中棉布,神色急切问她:“你是方家大公子今天要娶的新娘子?”
陈夕嘤嘤啜泣:“嗯,他们人多势众,绑了我……”
赵天润又急忙去解她手上绳索,陈夕如梦初醒般突然双手一翻抓了赵天润的手:“你快去方府救将军,她被抬到了方府,万一晚了……”
赵天润僵了僵,依然固执的去解她手上绳索,手上动作未停,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你在这里等着,哪也不要去,我去去就回。”
陈夕愣了愣,这莫不是伤心过度了?怎的无悲无喜的模样?
赵天润走的急,并没有去注意,陈夕的双脚并没有被绑住……
家家户户将将熄了灯,刚躺下还没来的及入梦,听得大街上一阵噪杂,纷纷起身查探,赵天润带人硬闯了方府,王府护卫打的一众方府护院连连后退。
方老爷子奔出来一脸怒气,不敢发作,陪着笑脸恭敬道:“不知小王爷大驾方府有何贵干?”
赵天润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有些冷清:“李将军人哪?”
“李将军?”方员外一头雾水:“什么李将军?”
赵天润忍了忍怒气:“新娘子在哪?”
方员外一愣,这莫不是来抢亲的?
“新娘子抬错了,那是本王的王妃,人在何处?”赵天润声音浅淡,又耐心问了一遍。
听得方员外一个哆嗦,惊讶道:“王妃?”颤着嗓音:“新娘子已…已经……已经跟小儿歇下了。”你能当着王爷的面说王妃跟小儿歇下了吗?指定不能,只能说新娘子跟小儿歇下了,虽然是同一个人,却能让人理解成不同的两个意思。
赵天润抿着唇,唇线明显绷得又紧了紧,他快步朝后院走去:“喜房在哪?”他坚信李明羽身手不凡,若是她不愿定然吃不了亏,更何况还是一个傻子。
可他忘了,傻子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更是一个婚前对洞房做足了功课的正常男人。
方员外颤巍巍的在前方带路,行至一个贴着大红喜字,挂着大红绸缎绾花的房门处,赵天润急行两步,行至房门前却生生顿住去推门的右手。
因为搁着房门都可以听到男女缠绵欢好的声音,赵天润脸色惨白,好似灵魂受到了打击,良久一动未动,怎么可能会是明羽哪?他那么强悍的一个女子,好似想要确认般,他一脚踹开房门缓缓踏进屋内,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床榻上纠缠的两人,两人流着鼻血,却还交叠在一起吻的正酣,那娇喘的女子,不是李明羽是谁?奈何两人好似都没发现有人闯入,仍然激情澎湃的很。
赵天润狠狠闭了闭眼,脸色灰白,脚步似有千斤重,转身就走……
由于昨晚动静太大,于是天还未亮,百姓们都知道了一个晴天霹雳的大消息:小王爷的王妃被掉了包,方员外家的傻儿子娶的是个女将军。
这件事很多百姓不大容易接受,尤其深深打击了那些精明的百姓,感叹果然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