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个劲儿笑她傻吧,也怪自己毫无社会经历,并未想到太多,不过——她在心中冷笑道:明日?算你小子倒霉,既然我今日便已经知道了你那点行当,自然不会再让你笑到明日。
她施展轻功,就着藤蔓一跃而上,如蝴蝶飞舞般朝井口而去。
刚出了井口落地,便瞧见那少年正在整理身上的包袱,想是东西太多,不堪重负,挂在身上直往下掉。岑可宣嗤笑出声:“怎么,偷了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得消吗?”那少年本来在整理包袱,忽听见这么一声,心下一惊,连忙转身挥出一手,一行银针飞射而出,直直打向岑可宣。
岑可宣伸出两指便要夹住银针,手腕一疼,被某个力道推开,身子绕了一圈,细细的银针却终究还是擦着她的手背而过。她未曾料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呼一声后,才看清方才出手之人,竟是白莫寅!
“你……”岑可宣还未开口,白莫寅却先瞧着她的手背皱了皱眉,开口道:“别动。”随即快速地在她手臂的穴道处点了两下。与此同时,那少年胸口立马挨了一掌,如断线的风筝般被甩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少年同他背后的那一大裹包袱一起重重摔在墙壁上,声响巨大,浑似他的腰身也已被摔断。
出手打那少年的正是明宵,他冷冷盯着少年,那少年却像个木偶似的缓缓滑落至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墙角,似乎已没了丝毫生气,背上的包袱随之散落开来,乱七八糟洒落了一地。
此刻的岑可宣却低着头,隐隐察觉方才被银针擦过的手背,渐渐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她惊慌不已,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白景枫突然漫声道:“这出门在外,岑姑娘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只怕我二哥晚来一步,岑姑娘这手就算是废了。”
“景枫。”白莫寅忽然道,“去房间里把药箱拿来。”白景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嘴角一撇,低声说了句“知道了,二哥。”然后径直转身取药去了。白莫寅转头看了身后的明宵一眼,明宵立刻会意,递过来一把匕首,他出手接过,另一只手稍微握紧了些岑可宣的手腕。
岑可宣见到那匕首明晃晃的刀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白莫寅紧了紧她的手腕后,突然轻声问她:“怕疼?”
“没……”她摇摇头,对上那个人的视线,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她便感觉到有尖锐的东西划破手尖,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怎么疼。白莫寅伸出两指,贴着她的手背,运功将手背上的毒血顺着手指一路逼了出来,黑色的毒血一点点滴落到地上。
她只觉一股暖流划过,手背上的麻木之感立马减轻了不少,心里顿时舒了口气。暗自叹道:这毒竟如此厉害,只稍微擦过,便已至此。白景枫说的不错,今日若不是白公子前来阻止,只怕她没走几步路,这毒液便蔓延至手臂,到时候整只手便是废了。
“若是我早些到,便不会如此了。”白莫寅忽然说道,却竟是为岑可宣受了伤很是介怀。
岑可宣抬起头望着他,见他眉眼间带些担忧,心里突然很是感激,道:“我心里却想着,幸好有白公子呢。”
白莫寅终于露出了些微的笑意,他将手中的匕首还给明宵,又对她说道:“这几日最好不要与人动武。”岑可宣点了点头,也不问原因,只想着白公子既然这般说了,那定然是没错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正是豆岚闻声赶来,她嘴上还喘着气,眼中已经蓄了泪水,也不上前,只泪汪汪瞧着她,面露难过。白景枫很快从屋内拿了药盒及一些纱布回来,豆岚连忙上前接过来,打算替岑可宣包扎伤口,却被白莫寅伸手拦住。她诧异地望着他,他却只是看了岑可宣一眼,淡淡地说:“让我来吧。”
豆岚看看白莫寅,又看了看岑可宣,表情很是复杂,最后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红着脸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