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了些争执,结果大打出手,死伤严重,据说连三清门的门主白眉老怪都给惊动了。庄内得到消息后,这才命真武坛派人前去处理,可哪晓得许意风直接南下来了洛阳,对庄中命令不管不顾,这不是给白玉枫难堪么?也不知二公子是怎么想的。”
她一边叨唠着,一边将折叠好的衣物规规矩矩地放进了柜子里,脑子里浮现出岑可宣平日对白莫寅的痴缠模样,昨夜瞧见小姐被白家二公子抱着回了屋,她便已然察觉出一丝异样。今日见她脸上红晕不断,更带着羞赧,极是不同寻常,亦忍不住在心里揣测,他们之间难不成已经发生了什么?
小姐到底是已有婚约之人,心知这样下去后果必定不堪设想,她停顿了一下,忽然转过头来道:“没准之前杀鸡儆猴的桥段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既令庄内众人放心,也在江湖中人面前做出一副重情重义,从无歹心的模样。但他心中有什么想法,那可就没人知道了。”
“豆岚。”岑可宣皱了皱眉,不喜欢自己的心上人被如此揣测,“白公子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可不是在说他坏话。只是从人之常情来看的话,小姐你想想啊——”她伸出两手的指头,一左一右比对着道,“这白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间,本来就因为一个女人闹僵过,说得难听点,过去是二公子抢了大公子的心上人,后来大公子又夺走了二公子的庄主位子。这男人最在意的事情嘛,无非就是权力和美人,他们可都杠上了。这样下来,关系能好得了么。且不说,这两兄弟还不是一个娘生的——”
“豆岚——”岑可宣见她越说越远,忙忙止住她,“这些事情还没个准头呢,都是大家传的,谁知道真真假假。”
豆岚却似乎不以为意,瘪瘪嘴道:“各中因由于传言来说真假虽不定,但事情结果却真真切切摆在那儿,杨可儿的的确确是在见过莫寅公子的次日跳崖自尽,而大公子白玉枫,也确确实实在今日坐上了庄主之位,这等事实还能有假吗?”
她毫不避讳地将一切利弊清清楚楚摆在岑可宣面前,只希望她悬崖勒马,知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不要再与白家二公子纠缠不清。她一口气说完后一眨不眨地盯着岑可宣,似乎想从她那里看出什么来,然而岑可宣只心慌意乱的,有些坐不住似的忙打断她道:“好了好了,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虽然她习惯了豆岚张口便胡乱评论江湖世事的胆大性子,可这番话怎么听来,都是不太妥当的。她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小心说话。豆岚虽然平日性情偶见粗略,但自从离开紫云宫,约莫是没人束缚管教,最近越发口出狂言了。
豆岚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口欲再说些什么,最后终于止住。总是从紫云宫中出来的人,怎会不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被岑可宣一提醒,立马讨巧地吐着舌头打了打自己的嘴巴,道,“小姐要起了吗?我去把门关好了,免得换衣服时让人瞧见了去,咱们小姐还是未嫁的黄花闺女呢。”说着便朝门口去了,嘴里还不忘嬉戏一番。
岑可宣一脸尴尬,喃喃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这么一来,又想到昨夜的事情了。哎,她可该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