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便看到冷司臣如同神衹一般,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看不出喜怒,无情无绪的模样。
他离自己极近,她刚刚睁眼所看到的白,便是他身上白色衣袍的一角。
群狼看着冷司臣都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不敢近前,全体匍匐在地,比起对那棵树的恭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只白色的头狼从空中翩然落地,‘嗷呜’的叫了一声。
只听冷司臣淡淡的说:“你们去吧,我来处理。”
群狼脚步整齐划一,向着四处散开。
好神奇,寒月看着冷司臣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他竟能听得懂狼语吗?
冷司臣侧过身,面向着寒月,她知道他看不到,但是依旧能感觉得到那股淡淡的气流在身边萦绕,温温浅浅。
寒月从地上爬起来,气息便有些不稳,她实在是再没力气去做什么了。
突然,天空中‘轰隆’一声响,本就阴沉的天气更加阴沉,眼看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寒月忧愁的看了看天,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冷司臣说:“臣王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我早就听闻臣王殿下是个大度能容的好人,一直想见识见识您的,怎奈今日在此遇上。。。。。。”
“大人不计小人过?”
寒月话未说完,冷司臣的声音淡淡响起,“你,何过之有?”
寒月怔了怔,摸了摸鼻子说:“我,我不该私闯禁地。”
“还有?”冷司臣眼眸轻垂,脸上一直无甚表情,让寒月吃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还有?呃。。。。。。”寒月想了想,“我不该折下那截树枝。”
“还有?”冷司臣继续问。
“还有啊?”寒月继续想,“我不该试图伤害你的狼。”
“继续。”冷司臣闲闲淡淡的模样,靠在一棵树上似乎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不该又压断那个树枝。”寒月说完又在心里鄙视自己一番,以为她想压断那树枝啊,她也不想啊,只是谁知那树枝那般脆弱。
若放平时她肯定会这般说辞,可是此刻不是跟他硬碰硬的时侯,他说怎样便怎样吧。
冷司臣依旧倚着树杆,一副还要继续的样子,这次寒月想了再想,终究没想出来,她还有什么过。
两人彼此沉默,天上的雷又是几声炸响。
“你跟绮烟说过什么?”雷声过后,冷司臣突然问。
“这个……”寒月纠结,她实在没想到冷司臣的耳力竟这般好,她那时说话声音极小,本着只是想借着冷司臣的力量吓唬吓唬那个顾绮烟,怎么被他听到了。
“我不该挑拔你跟她之间的关系。”寒月低头有些委屈的说。
冷司臣不再说话,却站直了身体,抬步向前走,似乎感觉到寒月并未跟上,他又回头问:“不想出去?”
寒月快走两步跟上,胸腹间却是一阵一阵的疼痛,这一次她伤的不轻。
寒月一走一顿,冷司臣的脚步也放得极慢。
冷司臣在等着她喊疼,等着她向他求助,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只能隐隐的听到她一次次的抽气声,想必是很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