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可口的,在这闷热天里喝着正好。”云端喝完最后一口,将碗递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赞许道。
先前吃了几个菩提果子,这会儿又喝了一碗酸梅汤,吃饱喝足,云端倒是有些乏了,想睡会。
不过——白芷身上何时换了香?
“白芷呢?怎么是你?”云端打起精神,稍稍皱起了眉,冷声问道。
“奴婢有罪,请小姐恕罪!”沉香见她终于肯正眼瞧自己,近日来的委屈悉数涌出,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跪地请罪。
云端说过,她不喜欢被人当做菩萨似得跪来跪去,沉香明知此事,却还是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这让她有些不悦。
今儿一早既明等人离开时,她特意去杏林居,要既明将沉香与刘云带走,可沉香此时又为何在这儿?
“我将这个月的月银全都发给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嫌少?”人还是别太贪得无厌的好!
沉香含泪摇头,哽咽道:“不,不是的……是奴婢……不舍得离开!”
哼!脚踩两只船!云端别过头去,暗自思忖:恐怕是人家不要她,无处可去,又来找她云端的吧!
的确,当时沉香跟着马车都快走出了涂安一带,只是,既明忽然接到一封飞鸽传书,急着赶路,不能带着她和刘云,便留了些银子,让他俩打道回府,但这并不是不要他们,是觉得比起腥风血雨的江湖,还是杏林苑更适合他们待着。
“奴婢隐瞒与既明先生相识一事,确实有错,求小姐责罚,奴婢甘愿领罪,只愿小姐能留下奴婢!”
沉香含泪又磕了个头,将隐瞒之事娓娓道来:“四年前,买下杏林苑的人,正是既明先生,而奴婢也是那个时候随老母来的此处为奴。只是,既明先生贵人事忙,只在这儿住了小半个月,便匆匆离开了,之后,杏林苑一直空置着,由刘管家暂为打理。四年后的六月中旬,也就是今年六月份,先生传信来说要卖了此处,可巧新主子就是小姐。本以为主仆间再不会相见,谁知时隔四年,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先生常年行走江湖,结交的朋友多,仇家更多,为保小姐安全,先生特意叮嘱奴婢不可说出此事,就是怕给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越往下说,云端的眉头皱的更紧,到最后,却是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既然心心念念放不下那位旧主子,那我也成全你了,可你又为何跑回来了?别跟我打苦情牌,说什么丢不下老母!”
之所以会冷笑,是因为云端觉得此事实在好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既明既然想到会有仇家找她麻烦,那一开始就不该住在她这杏林苑!既然知道隐瞒一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让她察觉端倪,增加误会,那一开始就不该瞒她,开诚布公岂不更好!既然明白了她容不下这二人,为何又将这两人送了回来,那一开始就别答应她的要求不就好了!
在他既明跟前,虽说云端不算什么有钱人,可她又不缺来钱的路子,医术在手,何愁会饿死!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将两人送了回来,只会让云端怀疑其中藏有什么猫腻,就算留下他二人,也不会加以重用!
“罢了,你今后就待在大厨房,替你娘搭手做事吧。”云端也不忍心强拆人家母女分离,索性就让沉香待在大厨房,眼不见心不烦,两两相安。
沉香痛苦闭眼,虽说这个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可总归好过母女骨肉分离吧!
再次磕头,起身就要离开,又听她说:“让刘管家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