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哎,你怎可这般说话。”鹿鸣打断那伙计的话,转身饶有兴致的问云端:“小姐为何说我这壶是用来熬药的?”
云端不说话,指了指他右手上提着的几包药,一切不言而喻。
“若是熬药,我倒是建议小哥用砂壶更妙,至于这铁壶,烧水最适宜。”云端无视半夏在旁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照样说出自己要说的,她是医生,懂得陶瓷砂锅才是熬药必备之器皿,若是不懂,只图省事易清洗,而一味的选择铁质壶,只怕会影响药效,甚至产生毒副作用,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多谢小姐善意提醒,只是这壶是用来烧水的,并非熬药。即便如此,还是要感谢小姐出言相劝。”鹿鸣说罢,双手作揖感谢云端,这才离开。
鹿鸣拐到大街,俯身上了一辆低调檀木马车。刚坐好,一旁的关雎不耐烦出声问他:“拿个壶而已,怎地去了这么久?”关雎接过他手里的铁壶,似是埋怨他回来的晚,耽搁了自己烹茶。
鹿鸣并不理会他的埋怨,笑着将刚才的事说与他们听。只见自家先生出声问道:“她就不怕祸从口出么?老铁头可不是好惹的。”鹿鸣拧眉,显然他忘了还有这茬事。
确实是祸从口出,那小哥刚走,伙计就找云端秋后算账。
云端也知自己做得不对,想到还有事相托,不得不陪着笑脸认错:“我错了,还望小哥莫怪我无礼,接下我这单生意。”说完双手奉上早已准备好的图纸。
那伙计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见她态度诚恳,暂且绕过她了,只是这态度上还是有些不肯罢休,鼻孔朝天的接过她手上的图纸,仔细盯了好半会儿,知道自己揽不了这活儿,喊了老铁头过来。
声停许久,一位老人家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过来,眯眼端详了好一会,这才抬头,睁着浑浊的双眼,费力问道:“敢问小姐要这针是来绣花的么?怎的和平常人家的不一样呢?”
云端一听这话,便知他能干了这活儿,当下笑着回答:“就是瞎玩的,练练手罢了。”说它是用来针灸的估计你也不信。
那老铁头也知这是在糊弄他,也不再深究,沉吟了一会,接着说:“姑娘三日后来取,只是你这刀样式精巧,老朽从未见过,怕是得多费些功夫了。”
这要是还听不出来是何意,那云端可就枉为两世做人了,陪笑道:“价钱好说,不知什么价才称您老铁头的心?”
老铁头一听,心里乐了,小姑娘还挺上道的,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爽快!不说话,举起一根手指头。
云端心里冷笑,这老铁头分明是看她年纪小,好骗,故意报复刚才差点搅黄他生意的事么。举一根手指,当然不是十两银子了。
“小女出门着急,只带了十两银子,先做定金,三日后奉上这些钱。”云端举起四根手指,递出荷包,在老铁头发怒之前又说:“小女自然知道这单生意不好做,给您这个数儿,另外送您一副治眼疾的方子,您看可好?”
老铁头一听大惊,他近来又犯眼疾,可自家铺子本小利薄,挣不了几个子。正好碰上她这个冤大头,准备狠宰一笔,好去济世堂抓几副药吃吃,只是这姑娘怎会知晓?拦住即将发火的伙计,带着几分激动,问她:“小姐怎知……”
“老铁头不必多问,这只是小女老家流传的偏方,好不好使尚且两说,您先抓几副吃吃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