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刚抓起两只兔子塞笼子里,那边鸡同鸭讲,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旁边还有一条黑狗不嫌乱,在那儿狂吠不止,也不晓得它是在帮哪边加油打气,还是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边屋檐下两条鲫鱼离了水,鼓着腮帮子瞎蹦跶,事从紧急,他只能先找水来安置鱼;稍不注意,屋前自己种的青菜叶子,昨天刚长出嫩芽,还未来得及喜悦,就被一头猪给拱了;花盆里自己费老大劲栽培活的花,让羊蹄子给践踏了;趁着天晴日头好,晒在院子里的红花被子成了疯牛的出气筒,里絮翻飞,惨不忍睹;放在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收好的隔壁老王送的字画,随风飘落,好巧不巧落在谁家腌制的咸菜盆里,白纸瞬间成了黑,估计老王本人也认不出;几只画眉鸟对他搭在竹竿上的花裤衩感兴趣,一只啄个不停;慌乱中踢倒的一坛子桂花酒,洒了一地,香气四溢……刘云仰天长啸,捶胸顿足,这礼收得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半夏趴墙头看够了热闹,回来说与她们听。沉香嘴角带笑,不置一词,白芷眼中也隐隐浮现笑意,最夸张的是连翘,笑得肚子疼,尤其是当半夏模仿刘云劝鸡鸭打架时一本正经的之乎者也,更是趴地上都快起不来了。
云端见状,不由为那位费心费力,英明神武的刘云刘大管家默哀三分钟。
“好了,凡事有个度,见好就收,别太放肆了,云叔毕竟是管家。”云端适时出来唱红脸,开口为那位“倒霉蛋”说话。
“我且问你们四人,除了半夏,有谁是本地人?”接着又说出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这一问突如其来,打断了四人的笑意,纷纷露出不解。饶是心思缜密的沉香也不知这是何意,只得代三人回答:“奴婢虽是家生子,却也是外来的,倒是连翘和白芷,她二人是相隔不远的同乡,都是江都本地人,白芷的老家更是在距此二十几里外的李家村。”
意外被点到名的白芷不知有何事要发生,只是太害怕以至于云端还未说出本意,就已经面如死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扭头看见沉香对她点头,这才深吸一口气,小声接过话,继续说:“奴婢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中姊妹众多,日子本就过得艰难,在奴婢四岁那年,后娘生下弟弟,为了二斗米,这才将奴婢卖给人牙子。”
原来是棵小白菜啊,从小生活的那般苦,难怪胆子这么小,想必在后娘跟前那几年并不好过。云端也曾有过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所以能够理解白芷这般谨小慎微,自卑胆小的缘由,脸上缓和了些,不再看起来那么严肃,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就这样,白芷和连翘被云端以回家探亲为名以打发出府了。
“小姐来到江都也快半个多月了,想必还没有去过江都城内吧。明日就是中秋,城里肯定十分热闹,不如到城里逛逛?”半夏见云端一副兴致缺缺,意兴阑珊的样子,忽然想出个主意,高兴建议。
云端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弄得半夏神经兮兮的,抓耳挠腮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小姐前几日被困桃林,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怎又不长记性,还敢提游玩一事?”沉香懂小姐的意思,却又为半夏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伤脑筋。
“无碍,来了小半个月了,也该去江都城看看了……”云端觉得半夏说的不错,来了这么久了,该去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