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姐,醒醒啊,莫要吓奴婢……”
看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云端,沉香不敢乱动,哭喊着叫她,引起郭腾扬的注意。
他居高临下,借着火把的光审视云端,眉如远山,脸若芙蓉,肤如凝脂,脸上苍白无血色,她昏睡着,竟比那西子还要美上三分。
最令他大为震惊的,是云端的眉眼面庞,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郭腾扬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亲近感。
当下吩咐随行的府医为她诊治,黄甫一立即领命,诊脉之余,不忘看向他多年的老伙计,眼中满是狐疑。
等一切处理完毕,天也大亮了。
郭腾抑回到廷尉府衙,不出意外看到了他的夫人郑氏,携丫鬟梦松梦柏坐在内堂焦急的等着他。
郑氏乃荥阳世族之女,嫁与他二十几年来,相夫教子,孝顺父母,德行兼备,是当家主母之典范,若非要挑毛病的话,那就是太爱操心了,以至于刚满四十,就已暗生白发了。
夫妻相携共度二十年,感情深厚,郭腾抑自是心疼郑氏又熬夜等他回来。
“夫人等的可久?”郭腾扬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温声细语,全然不复之前刚正不阿模样,俨然一个顾家的好丈夫形象。
仔仔细细将他全身上下瞧了个遍,确认无恙后,郑氏这才长舒一口气,摇头回话:“不久不久,夫君安好,妾身自是好的。”
别的大人都是吩咐底下人抓犯人的,独他郭腾扬一个,凡事定要亲力亲为,郑氏恐他有个什么差池,每逢郭腾扬办差,她日日夜夜揪着心担惊受怕。
郭腾扬怕她操劳过度,伤了身子,每次都是瞒着她的,郑氏辗转难眠,干脆追到了廷尉府衙侯着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夫人,你可还记得琼儿的画像收在何处了?”郭腾扬转移话题,问起了画像的事,倒让郑氏措手不及。
不过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夫妻了,反应也是极快的,郑氏稍加思索,“夫君要的可是琼妹的及笄画像?在娘那儿放着呢。”
郭琼是郭腾扬一母同胞的幼妹,很是得其疼爱,在她及笄之时,郭腾扬还曾为她画过一张肖像,其中出了变故,那画儿就没送给郭琼,而是束之高阁,后来老夫人思念女儿,就转送给老夫人了。
时隔多年,虽不解他为何会忽然提起那幅画像,郑氏还是如实相告之。
“为夫接到一桩案子,报案的人甚是眼熟,竟与琼儿长得一般模样,我在想,莫非……”
“夫君多想了,那件事过去十二年了,琼妹都放下了,想必已是确定了的,夫君又何必自欺欺人?”
郑氏闭眸长叹,每每论及此事,郭家人无一不是心中痛苦,为郭琼悲愤时运不济,造化弄人,可时过境迁,众人已经很少提及此事,唯独郭腾扬兄弟俩放不下,心系于此。
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郑氏不想再看到夫君为此事介怀,劳神伤心,随即不再提及画像的事儿,告知他:“夫君还是随妾身回府吧,文阳郡主在府中已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