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东窜西窜,躲开来箭,冲进人群之中,随手撒出几把五蛊散,顿时死者累累。有几名契丹武士拔出腰刀,冲上来要砍他。然而他们此刻见刘驽还在身前,转瞬这娃便已窜到了背后,步法着实诡异。几人再一回头,只闻得一股细粉扑鼻而入,下一刻便感全身麻痒,动弹不得。
那契丹女子看见眼前形势,半喜半忧。喜的是刘驽为她解了眼前之忧,忧的是她早已发现,在不远处的地窖出口,陆圣妍正从地窖中探出眼睛向外观望。她心想,这个女人蛮不讲理,兼之心狠手辣,十分不好对付,而她自己孤零零地坐于步辇之中,无法动弹,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剩下的二十多名契丹武士叽里咕噜地一阵商量,随后围成一个大圈,将刘驽困在圈子中央。陆圣妍见刘驽情势不妙,不禁暗暗捏紧拳头。地窖中的众人见她表情紧张,便赶紧询问战况。
下一刻,只见刘驽东突西撞,一大把五蛊散撒将出去,顿时粉雾弥漫。那些契丹武士见状大惊,纷纷急避。刘驽一式“犟驴西窜”,竟从其中一名契丹武士的胯下溜了出去。陆圣妍乃是大大舒了一口气,将情形说与地窖下面的人听。众人听后,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花三娘心疼地说道:“可惜了我的‘五蛊散’,制这些药可花了老娘不少功夫,哪有他这么浪费的!”岳圣叹道:“幸好幸好,他连胯下之辱也能忍得,不容易。”花三娘一翻眼皮,道:“这有甚么的,我也能忍!”岳圣叹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心知这个刘驽口中的“老淫婆”所言的,固然与自己不是同一回事儿。
刘驽从那契丹武士胯下钻过之后,便又要撒五蛊散。不料那契丹武士反应甚快,伸手便来抓他。刘驽力小,若是被他抓中,后果不堪设想。他一个“犟驴北窜”躲开,那名契丹武士应是学过中原武艺,竟使出一式大擒拿手中的“南山擒虎”抓向刘驽的右臂。陆圣妍见状,不由地一惊,口中“啊”了一声。
刘驽整个上身,被那契丹武士的擒拿招式罩住,无法躲开,索性一个头槌往那契丹武士身上撞去。陆圣妍见他危急之时,竟不再使“犟驴乱窜功”,心道要糟糕。怎料那契丹武士一愣,完全没想到刘驽竟会不逃反攻。他心想这孩子手中的粉末十分古怪,千万别中了他的毒招,因此身子不自觉地往旁让了让,刘驽借机一个“犟驴南窜”冲了出去。陆圣妍笑道:“这狗娃子倒是不怕死,敢拼命。”
剩下的十来名契丹武士,见同伴纷纷倒下,心知不妙。其中有人用契丹语大声呼喝,其余人等听他号令,撇下刘驽,逃入树林中不见。陆圣妍、岳圣叹、花三娘、韩不寿和薛红梅,见情势转安,便逐一走出地窖。那名契丹女子本以为地下仅藏有陆圣妍一人,眼下见竟有五人陆续走出,神情大为紧张。心想一个陆圣妍便已不好对付,如此多的人,可怎对付得了。
下一刻,她又见诸人之中,除了陆圣妍外,或是脸色发黑,似是中有剧毒,或是衣裳上血迹累累,似是身受重伤,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她依中原礼节,朝诸人拱手道:“感谢诸位今日救了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来日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