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黄巢贼军的侧翼。”张蕤道:“嗨,这几人都是老滑头,怎会听你的指挥。”张惠道:“女儿已经在信中告诉他们,爹爹您已经奏明皇上,要联合四州一起围剿贼军。”张蕤叹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都是拥兵自重。你即便拿皇上来压这些刺史,他们也不过派出几千军马出城打一圈秋风了事,才不会真的为你做事。”
张惠笑道:“只要他们能够派兵出城,那便够了。要知王仙芝与黄巢等人,最想拿下的州郡并非我们宋州,而是鲁地重镇郓州,得了郓州他们便可南北使兵,立于不败之地。贼军见曹、濮、沂三州的防御方向皆是向着宋州,必然大喜,进而拔营北上,攻击郓州。而那郓州城乃是宋威大军南下宋州的必经之道,届时他不战也得战。”
张蕤看着女儿,只觉她那一双深深的眸子,竟连自己这个父亲也看不透,道:“女儿你真是妙计。到时候那宋威只怕会败得一塌糊涂,有怎敢再生来我宋州掳掠钱财之心,爹爹这就依你的说法去办,该写折子的写折子,该送信的送信。”
张惠笑道:“爹爹您放心就好,女儿还要提醒您一句。这一趟女儿出城发现宋州城内外已是民生凋敝,百姓不堪其苦,爹爹不妨将税率再调得低些,否则惹得百姓起事、军士哗变,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张蕤听言连连称是,将別驾、长史、司马和录事参军等人皆叫了过来,将张惠建议之事一一吩咐下去。
张惠又道:“今日那个叫刘驽的小兄弟说有要紧事儿相报,爹爹为何不听他一言?”张蕤不以为然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不过是看着军士禀报觉得好玩,于是效仿着胡闹罢了。我见他于你有恩,这才不跟他一般计较,否则早就轰出去了。你不用担心他,我已经让下人们去拿了些稀罕的糖果蜜糕给他吃。小孩子嘛,哄哄就行了。”张惠笑道:“女儿还是看看他吧,即便没甚事,感谢他一下还是要的。”
张惠在府内下人的引领下见了刘驽,只见他气鼓鼓地坐在桌旁,看着面前精美的糖果糕点,一口也不肯吃。
张惠笑道:“驽弟弟,是谁欺负你了,让你气成这样,姐姐这就找他算账去!”刘驽听张惠喊自己“驽弟弟”,显得十分亲热,心中的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刘驽道:“我真的有要紧事要禀报刺史老爷,不信你把岳圣叹岳先生喊过来,他认得我,必然会相信我,这是他给我的信物。”说着便从腰间拔出那柄卖油郎岳大侠赠予他的短匕,刀刃上青光发亮,十分锋利。几名下人见状大惊,道:“啊,他要刺杀小姐,快来人哪!”更有人抢身上去,要躲他手中的短匕。
张惠喝止道:“瞎嚷嚷什么,都给我下去。这位小兄弟救了我的性命,断不会害我!小兄弟,你要是有什么话,和姐姐说是一样的,姐姐信你!”刘驽见几个下人皆已出了屋,并将屋门闭紧,这才说道:“姐姐,有人让我来通知你们,说王仙芝与黄巢的大军这几日便要来攻打宋州,让你们好生警惕。”
张惠听言大惊,道:“我料到贼兵会来,却未想他们动作这么快!”她联想到这些日城外众多小股贼兵出没的情状,便已明白了个大概。她又向刘驽细细问起,刘驽便将韩不寿在王仙芝、黄巢军中潜伏的事儿细细说出,又将韩不寿交待给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予了张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