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权端着茶盏的手默默的抖了抖,目光在御座上慢慢晃了一圈,眸子一沉,脊背挺得笔直,默默向后退去。御座上那两活泼的跟小孩一般拌嘴的人,绝对不是英明神武的泰宁帝!
加起来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果然……老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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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练字练的头昏脑胀,渐渐的终于有一分的相像,天也微微泛白起来。但幸运的是,皇帝病重,罢朝。真是值得庆贺。
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贾赦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翻阅奏折的皇帝,忙不迭的唤来戴权,洗簌,往床上冲。皇宫就一点好,皇帝的龙床大,可以尽情翻滚。在上面,一夜御五女都没有问题。
要是他穿回去了,也一定要打一个超级大床,把委屈小弟的日子弥补回来。不知道,能不能问皇帝一句,看在他战战兢兢的份上,赐几个漂亮的大宫女有官阶给他?也不贪心,四个就够!买的小妾唱歌跳曲,赐的小妾,管理财务,这样管家权就可以从老二媳妇手里要回来,而且,要是王家儿媳妇不听话,分两个给儿子,当平妻。让你们小两口不听话,哼!
贾赦美梦想到一半,依稀看见床前立的身影,赶忙紧闭眼睛,装睡。
司徒锦揉揉太阳穴,直接掀起被角,看着双手紧紧压住的贾赦,都不想跟人浪费生气的表情,道:“起来,别装睡了!”
贾赦愈发紧闭眼睛,不搭理人。要是让他让床,睡木板床,才不干呢!
“再不起来,朕揍你了。”
贾赦依旧装睡,不语。
司徒锦勾手,示意戴权把衣服拿来,而后退下,双手活动筋骨,上床。
他活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不收拾,简直是忍无可忍!
贾赦脑袋默默的往被子里缩,身子蠕动着裹起被子,说不让就不让。练了整整一夜了,还不让他休息,这简直生不如死。
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之前趁机享受一把!
司徒锦冷哼一声,“重要事情不过三遍,莫要以为仗着朕的身子,就不敢动手打你!”
话音落下,半晌还未见动静,司徒锦冷哼一声,看着不督促就扶不起的赦阿斗模样,回想起今日整顿贾家之事,眼眸闪过一道狠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相比有野心的大臣,儿子,调1教纨绔,让他颇有成就感。弯腰,遮挡住算计的眸光,掏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直接撕拉一声划过锦被。
刀子划过的声响,在寂静的寝殿之中显得特别的凄厉,贾赦冷不丁浑身一僵,傻傻的看着被劈开两半的被子,而后目光微微上移,司徒锦拿着匕首,匕身曲折婉转,凹凸不平,宛若鱼肠,刀锋泛着白光,特别的犀利。
贾赦:“……”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来个人告诉他,为什么皇帝手里……手里……有凶器。而且这匕首,怎么……越看越眼熟?!
司徒锦冷冷看着贾赦,拍拍贾赦受惊的脸,道:“现在清醒了没?”
“嗯,嗯!”贾赦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司徒锦手上的匕首,猛得扑上去,“皇上,这是我收的鱼肠匕首,前朝铸剑大师徐先生仿造鱼肠剑制成的名器啊,削铁如泥啊,不是用来……”
司徒锦冷不防被扑个满怀,看了一眼双手的匕首,眼眸露出一丝的无奈,“给朕冷静下来!”
冷静……
贾赦愤怒的瞪司徒锦,眼眸火苗熊熊燃烧着:生命诚可贵,皇帝威严重,若是为古玩,全他娘的给赦大老爷滚蛋!!胸膛剧烈起伏着。
司徒锦面对怒气冲天的贾赦,嘴角抽搐,淡淡道:“这是我从周瑞家里抄出来的!”
“周瑞?”
“他女婿冷子兴,开古董店的。”
“古董店?”贾赦火苗燃烧的愈发旺盛。
他为了激发出纨绔的奋斗之心,容易吗?默默的腹诽着,司徒锦又淡淡道:“他有一个好朋友,贾雨村,前些时候刚拿着林如海的推荐书,求你二弟给他谋份差事……他道冷子兴曾言语:【‘惟有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为人端方正直。祖父钟爱……这位琏爷身上现捐了个同知,也是不喜正务的,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所以现在乃叔政老爷家住,帮着料理家务。’】”
祖父钟爱!
政、老、爷、家?!
家!!!!!!
帮着料理家务!
贾赦颤抖着磨牙,额上青筋一突一突。
“又言语林如海道:【‘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之流。故弟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
司徒锦波澜不惊的缓缓加油一把。这贾雨村今日撞到他手里,不利用,简直对不起暗卫给下的药!至于林如海……饶是能吏,但是心大了,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送女入贾府,呵呵,打算全心全意给他主子谋划,也该过问一番他这个“大内兄”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