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听王语嫣对“凌波微步”感兴趣,顿时大喜,叫道:“我这便从头到尾演一遍给你看。”,说着身子一转,开始在她面前绕圈。
他为博红颜一笑,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非但背对着风萧萧,而且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只顾盯着心上人了,脚下踏得方位,也变回了初始的基本步法。
风萧萧哭笑不得,这等奇葩的行径,也只有段誉这个大花痴做得出来,要不是深知他的为人,只怕会当他是艺高人胆大,以至于目中无人呢。
正想出手将他擒下,忽然觉得一阵不对劲,倏然扭头,往厅口望去。
木婉清正站在那里,月光拂过玉容,映亮冷冷的双眸,白皙的俏脸泛着寒寒的晕辉,一袭黑裙裙角轻扬,半是深邃半朦胧。
风萧萧的目光掠过她,定到了旁边一人身上,叹了口气,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明王来得可真巧。”
“阿弥陀佛!”,鸠摩智面色平和,合十道:“小僧绝无恶意,专为履约而来。”
他们之前的约定,就是以“小无相功”交换风萧萧不在旁搅事,当然也包括段誉。
风萧萧顿时动容,道:“看来明王此行收获匪浅呐!”
他才不信鸠摩智能安了什么好心,心道:“既然你得到了全本的“小无相功”,想必“还施水阁”已被你翻了个通透,我现在就算想搅事都无从搅起了,你此来无非是为了段誉。”
鸠摩智看向正在蹿动不休的段誉,神色突变,道:“原来段公子也会‘凌波微步’,好极,好极!”
风萧萧暗叫糟糕,论武功,两人其实相差甚大。可就是因为“凌波微步”,鸠摩智便拿他全无办法,甚至还略处下风。
毕竟只能人打你,你却打不中人。哪怕内功再深厚,招式威力再大,全是白搭。
鸠摩智当然不是笨蛋,转瞬间也想明了其中的关窍,一提木婉清,身形直掠而来。
风萧萧见木婉清也在场,本还犹豫该不该当着她的面杀掉段誉,见状心下发狠,不再迟疑,反手握住玄铁剑。侧甩横削,直斩向段誉的颈项之间。
其实用剑气杀人,速度最快,只是他也实在怕了。
这个段誉就像是有神佛庇佑一般,每每将死之际。总会因祸得福,狗屎运简直爆表。
他宁可慢些,也要一击必中,他才不信有人被玄铁剑砍中了脖子,还能不死得透了。
说是慢,其实并不慢,场中除了鸠摩智。就没人能够看清玄铁剑的轨迹。
司马林、诸保昆以及孟姜二长老不过隐约看见一丝黑气,缭绕着缠向了段誉的脖子。
阿朱、阿碧有一些察觉,思绪却跟不上剑的速度。
木婉清的武功相对要高些,不过莫说她受制于人,就算束缚全无,也来不及抬起胳膊。
鸠摩智又惊又怒。没料到风萧萧这般果决,让他开口用人质威胁的机会都没有,但他反应奇快,立时挥出了一记“火焰刀”。
风萧萧感到一道灼热飞掠而来,心下一横。不闪不避,宁可拼着受伤,也非要先杀段誉不可。
鸠摩智手上劲力崩吐,木婉清登时抵受不住,“啊”地叫出声。
风萧萧终于有了一丝迟疑,眼见段誉自顾自的踏步,无知无觉的往旁闪开,暗哼一声,背剑而挡。
“当”的一声绵绵长响,一股能将屋顶掀开的猛烈热浪四方扩散。
众青城派弟子只觉头晕目眩,随着桌椅板凳等大小物件,被秋风扫落叶般成片扫倒。
司马林等几名好手虽然抗住了音波气浪,却也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阿朱、阿碧两女武功不算低,又站在风萧萧身前,大半劲风都被他挡住了,只是被震得头皮发麻,衣裙扬飘,倒无甚大碍。
唯独王语嫣不通武功,半点内力都无,登时昏厥过去,段誉快速绝伦的一个斜插,将她搂在了怀里,焦急的低声呼唤。
场中众人还未回过神,连绵的震响和气浪便如狂潮般不断涌来。
风萧萧已然和鸠摩智战成了一团,周遭的桌椅板凳全都裂碎,激荡着四方飞散。
司马林等人骇得肝胆俱裂,各自拖拽着门下弟子,屁滚尿流的逃往屋外。
阿朱、阿碧见过些世面,神情还算镇定,拉扯着段誉也退了出去。
鸠摩智一面出招,一面用内力逼迫木婉清。
那知木婉清极为硬气,除了一开始那次痛得失声,其后任凭内力在她经脉中肆虐,疼得连晕都晕不过去,却死活就是不叫喊。
风萧萧目光如电,她面上极度的痛楚自然看的分分明明,眼中少有的泛出寒冽的杀意,一手玄铁剑卷荡,一手“少商剑”纵横。
地面上,墙壁上纷纷割裂,木屑石粉成雾崩摧。
鸠摩智单手应对,身法又颇有不如,登时左支右挡,狼狈不堪。
不多时,道道密密麻麻交错的深痕,让整个大屋都变得摇摇欲坠。
司马林等人惊魂未定的站在屋外,轰声震响中看见外墙砖石不住剥落,不时还无故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吓得腿都软了。
这等声势武功,别说见过,他们就算去做白日梦,都注定想不到,不由大生井底之蛙之感。
诸保昆面如死灰,心道:“我在青城派一藏十余年,忍受万般苦楚,费尽无数心机,才谋求到其中的绝技,可是和这人一比,又算得什么?”
司马林少经风雨,虽然想在门下面前强装镇定,维护掌门颜面,只是双腿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打颤,幸好每个人都是惶惶不已,根本无人去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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