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和老潘他们才开桌,手机就响了,闫一曼打来的,用膝盖想都知道和杨欣雨有关。
我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会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才接通,那头就传来闫一曼的哭声,我瞬的拧了眉,就听闫一曼说:“强哥!欣雨姐自杀了!你快点到医院来啊!”
我脑袋一下子被炸得空白,顿了两秒才找到声音,“你说……什么?”
“欣雨姐自杀了,割腕!流了好多血!你快点到医院!”
割腕……我眼前闪过满身鲜血的卫生间,闪过我妈那血肉模糊手腕,深可见骨的痕迹。
我腾一下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靠椅,‘砰——’一声巨响,我回过神来,眼前画面消失,唯有老潘他们一个个疑惑的看我。
“在那个医院?”
“第二人民医院!”
“我现在就过来!”
我把电话挂了,手还在抖,老潘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顿了顿说,我得过去医院一趟,今晚玩不了了。
老潘说没事,你有事先走,他们再找人。
我也没再墨迹,冲冲出了茶楼,开着车就往医院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发抖,无法镇定下来。
停下车,我给闫一曼打电话,在急诊科的病房看到她们。
就闫一曼守着她,她躺在床上,脸上苍白,唇也白,伤口已经包扎好。
我见她人没事,一直选择喉咙的心终于落下,手不抖了,人却有些虚脱。
她看到我,眼泪就从眼角滚落,我深吸了口气,步伐有些沉重的走到床前,“有必要吗?”
她也不说话,就是哭,我在床沿坐下,半响才转头问闫一曼,“医生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问,帮她擦掉眼泪,然后又看了看她贴着白色纱布的手。
半响她说:“林悦强,我改,我改行吗?”
我看着她,滚了滚喉咙,点头,“行。”
我守在她旁边,看着她睡着,这才叫着闫一曼到急症科外。
我掏出烟,递了支给闫一曼,自己点了支,“她爸妈呢?”
“欣雨姐没让我说。”
“……怎么弄的?”
闫一曼低头,“她去我家睡,然后我去洗澡,洗完出来就见她躺在床上,手已经割了两刀。”
“……你爸妈呢?”
“我爸出差了,我妈出去打麻将了。”
我抬手扶额,有些无力,自杀都自杀到别家了,她真会玩!
杨欣雨没想要真的死,我不傻,我看的出来,不管是她选择自杀的地点还是方式,还有两刀只缝了7针我的伤口,都能看的出来。
她这样做,只是想挽回我,我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再给她机会,我无法想象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怎么办。
她敢割下这浅浅的两刀,谁敢保证她不敢割下深深的两刀。
她只住了一夜就出院了,我带她回我那,然后她说想搬过来住,我说好。
老二老三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吭声了,只是在家很少和她说话。
一个月后,我们跳槽过去跟了老潘守那小场,算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不得不说,老叶家的一个小场都和老吴的三个点加起来一样大,每天的流水账目甚至比老吴的三个点都多。
这个月杨欣雨都还算听话,也不怎么玩了,这是我很欣慰的。
我带她回去见我爷爷,不过爷爷不喜欢她,脸色摆得很难看。
回来路上,她心情不是很好,我说,你别在意,老头子这人就是这样,他对我都是这样。
她噘着嘴说没事,但怎么可能没事呢,嘴都噘得快要挂酱油瓶了。
我在老潘那边才开始,不比跟老吴那会那么随意,人流大,基本人都守在场子,而且有拘束,时间也少。
我们基本很少出去玩了,不像以前,一周有五天不是KTV就是酒吧,现在没事都不出去。
没一个月,她就呆不住家了,合着闫一曼猴子以及她那些姐妹,不是今天这个生日,就是明天那个请客。
以前的时候,都是我知道她身上没钱就三百五百的拿给她,她也不会跟我开口。
到是现在,她会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一千两千。
我收入有限,而且现在不比那会,没钱和老吴开个口就行,所以我三千的工资拿下来,就直接全递到她手上。
但还是不够,每每到了月中就和我说没钱花了。
我现在要借钱不难,但是我却不想借,钱没多少,欠的人情难还。
所以开始的时候我还和老三,老二拿给她,后来我说,真没钱了。
她开始会为了钱跟我发脾气,每每我都沉默不语,只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