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小媳妇倒是舒坦。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诚不我欺!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吕进士终于坚持不住了,“咣当”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柳眉尴尬的笑笑,“对不起.......拙夫不胜酒力.......”张信“哈哈”一笑,“没事没事,进士今天难得高兴么........反正也吃饱喝足了,要不.....散了吧?”
柳眉轻轻“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走到门口递给小厮。这“松福楼”服务异常周到,片刻间就上来两个粗手大脚的小厮,轻轻抬起醉倒在桌子上的吕进士,柳眉柔声说了地址,两个小厮点点头抬着吕进士轻手轻脚的下楼去了。
留下了一屋子的残羹冷炙,三人心中都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张信摇摇头,带着张曦正要迈步出门,突然听到身后柳眉柔柔的声音:“啊.......信.......哥哥........”
张信心里一笑,阿信哥哥......这是什么称呼。还是扭头看去,“啊?什么?”却见柳眉咬着嘴唇,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没事。就是.......谢谢你.......还有,你是个好人.......”
张信微微一笑,“谢谢。”
晚上回房,张信刚刚吧门带上,就看到张曦坐在床上气鼓鼓的,不由打趣道:“哎呦,阿曦,嘴里塞馒头了?”
“哥!”张曦一脸激动的站起来,“我特么就看不惯他那份做派,论恩情,当初要不是咱俩,他早就在柳家村被打死了!轮身份,你是张家五爷,他不过是个奴隶,可瞧瞧如今他那股猖狂劲,一口一个愚兄,一口一个贤弟,他把自己当谁了?还有,柳眉可是哥哥你文定的正妻!可现在,看看他们那奸夫**的样子........呸,恶心!还有,玛德中午还躺在门板上半死不活,可你瞧瞧他现在哪有半分有伤的样子?咱俩每天饭都吃不饱喝凉水啃马料,省下来的粮食全特么喂狗了,我.......我........”张曦只觉得有股气堵着胸口,眼前直往外蹦金星。
“哟,你倒是替我鸣不平了?”
“哥!”
“行了,先坐下,”张信大手按在张曦肩膀上,把他按到床上坐好,“其实啊.......人都是会变的......你想想,你好歹还是堂堂一府兵,可当初他在咱府上的地位连你都不如,当然要对咱俩曲意逢迎了,可如今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二管事的,咱俩不过是倆小伙计.......呵,得意一点又有什么了?况且.......当初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可被咱俩看的真切,文人么,要面子,不像咱们没脸没皮,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不喜欢咱俩倒也正常。行啦,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明天回家吧。”说到这里,张信目光到有几分惆怅,“好久没捱我哥的揍,到有点怀念.......”
听到张信这么说,张曦沉默了良久,才喃喃道:“哥.......对不起........对不起........”却是再也忍不住,堂堂七尺高的汉子居然抱着张信哭了。
张信一脸微笑,用手梳着张曦蓬乱的头发,“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有什么委屈跟哥说,谁欺负你了,哥哥揍死他!”
“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识人不明,把这种人当成了朋友,连累你......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张信轻轻拍着张曦后背,“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当我是你哥不?”
“嗯.......”
“那哥哥给弟弟遮风挡雨难道还不是天经地义么?”
“可是......柳眉.......”
“哈。”张信无所谓的笑笑,“人家本来就不喜欢我,小女生么,崇拜的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帅哥,人家吕子文长得帅,文采好,还会哄人,我呢?又笨,又懒,又馋,粗人一个,长得还丑,人家看不上我正常......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心里却淡淡的补了一句,都没恋爱,怎么结婚。只是这句太惊世骇俗,张信倒没说出来。
“哥.......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嗯?”
“又懒又馋你可比不上隔壁那个方玉。”
“找打是不?”张信扬起手吓唬张曦,张曦也不怕,泪还没干,就在哪“嘿嘿”傻笑。
“行了......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饿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张信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撕开后露出半只烧鸡。
张曦“嗷”了一声狼嚎,扑上去一把扯下烧鸡一大块肉,连皮带骨头就往嘴里塞,张信笑着看着他,又摸出常不离身的那只革皮水囊,“吧唧”了一口后递给张曦,“慢点吃,别噎着了。”
张曦“嗯”了一声,嘴里还塞着半只鸡腿,接过水囊“啊呜”一口,顿时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好半天才一顿狂嚼把鸡腿咽下,诧异道:“花雕?”
张信笑的很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