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摇摇头。
“真的没有?”
他斜靠了墙边,抱着手臂,苦笑了一下,她居然不信任他到了这一步,连这点小事都要质疑。
“我没有未经许可翻别人东西的癖好。”
她松了口气,把那两个手提袋放在拉杆箱上面,转身拉着拉杆箱就要走,他伸手挡住,“韩念笙,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她居然笑起来,“谈你跟迟智宇怎么利用我?怎么逼着薛舜去联姻?还是你也想来告诉我,我配不上薛舜?”
“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
她扯扯嘴角,“我挺冷静的。”
他走了过来,伸手从她手中要拿开拉杆箱,“你先把东西放下。”
她很执拗地攥紧了,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开始一根一根地扳开她的手指,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抓了抓不住,突然的就松开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
他后退了一步,又上前,她再推开,他靠近,她又推开……
如此往复四五次,他终究也没了耐性,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她愣了一下,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禁锢在怀里,她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勒住了,骨头都疼,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气急败坏:“迟辰夫,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挣扎,可就是不想放开,她在他怀里了,好像就能弥补他心底里缺失了的那一块,好像一切就能够变的完整了。
他低头,近乎贪婪地嗅她身上的气息,声音低沉而悲伤,“……别推开我。”
她愣了一下,继而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再一次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口不择言:“迟辰夫,你这骗子,你就是个混蛋……唔……”
他扳住她下巴,低头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嘴巴,她想要别过脸,可他紧紧攥着她下巴,她觉得下颌的骨头都痛起来了。
这是个狂乱的,带有攻击性和侵略意味的吻,跟之前截然不同,他咬她的嘴唇,舌头掠夺她的气息,他吻的迷乱又热切,她被堵住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小手还在抵在他胸膛胡乱地推,推着推着,也失去了力气。
良久,他离开她的唇,两个人都喘息不匀,他问她,“冷静点了么?”
“你……”
她才开口一个字,就又被他吻住了。
这一次他的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轻缓地用舌头摩挲她的唇舌,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他便放开她下巴,手往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隔着衣服,慢慢地轻抚她的腰。
她甜美的气息叫他沉醉。
又是这样绵长的一个吻,结束之后,他放开她,低着头的姿势,额头挨着她的。
她浑身疲软,因为这个吻,因为挣扎,也因为过分生气的情绪耗费了大量的力气,手软绵绵地抵着他胸口,红肿的唇还微微张着。
“……你真无耻。”她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
他没有说话,原本在她肩头的手抬上来,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要你。”
他也看着她,一瞬不瞬,那双深黑的瞳仁深沉的好像要把她的心神吸进去,声音坚定而沉着。
“要是有需要,你去找叶佳茗,去找顾黎,我不是那种你说玩就玩的女人。”
他默了几秒,“我说的‘要’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去救你的时候那么着急,为什么会深夜去医院找你,为什么吻你……”
距离近,他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交融,他停在这里的时候,她心跳突然间变快了,而他捧住她的脸,轻轻地道:“韩念笙,你赢了,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接下来,一段冗长的,意味不明的沉默。
他觉得心都提在嗓子眼儿,等不到她说话,他像是一个等待被人判刑的囚徒,只等她开口决定他的生杀大权。
他终究还是说出口了,明明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薛舜,可他忍不住。
她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就低了头。
落在他胸口领带上的视线一片模糊。
迟辰夫说,他可能是爱上她了。
两年以前,这句话对她来说是个奢望,若她那时候听见,多半会喜极而泣,可是现在……
他心里沉魇而纠结,又主动地打破沉默,“不用急着回复我,我可以等。”
其实,他很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不用急着拒绝。
好像是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刑,便这样拖延,拖一天是一天。
她再抬头,眼神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回复你这个骗子?”
他一愣。
“你这些话,难道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他不语。
薛舜联姻的事情,是他刻意隐瞒,最后才导致了她被迟智宇那样当面训斥和蔑视的不堪局面,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受了那样的气,必定会记仇,这是他一早想到的,可是连同他整个人都被她否定了,他觉得不甘。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可以解决。”
“呵……”她嘲讽地笑了一声,“说说看,怎么解决?”
“我已经在解决了,你只需要等,如果你依然想要跟薛舜在一起……”
“我当然想跟薛舜在一起。”她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的心慢慢沉下去,“可薛舜已经在考虑联姻了。”
“我不信。”
“你可以去问他。”
“怎么,你又来挑拨我跟薛舜的关系?我昨天才见过他,我很清楚他的想法。”
迟辰夫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对话,于他而言是生生的凌迟,听着她说多么坚定地要跟薛舜在一起,听着她对薛舜无条件的信任……
原来爱而不得,这样痛。她人还在他怀中,用这张被他才亲吻过的唇,说这些伤人的话语,他的眼眸暗淡下去,终是变得像一潭死水。
“你……非薛舜不可吗?”
“对。”
他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放开了她,“……那么,我会为你和薛舜铺好路。”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无条件地帮你了,”他后退了几步,不再看她,“你要想让薛舜不再为联姻的事情头疼的话……”他又顿了顿,“今晚就留在这里。”
她怔住,继而轻蔑地笑了笑,“是迟智宇要给薛舜安排联姻,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他一脸疲态地转了身,“信不信由你,我不强求,但你今天走出这道门,我再也不会管你和薛舜之间的事。”
说罢,他走出了卧室,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点了一支烟,眉心纠结,只觉得无比疲惫。
想让她留下来,又怕她留下来。
如果她留下来,只不过是再次提醒了他,薛舜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
这段漫长的等待终结于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空着的双手,心底里什么在分崩离析。
——她没有拿行李。
他整个人被笼在白色的烟气之后,许久,才问了句:“你生理期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