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十点过了才散。”
沈墨只是笑而不答,和阮冰依依不舍地告别。
阮冰刚打完电话,就发现师兄正站在不远处,端着一杯茶看着自己笑,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阮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赫民生指着自己的办公室道:“刚刚欧阳家二公子给你送了套裙子来,说是给你挽晚会上穿的。”
阮冰点点头,和赫民生走进来,赫民生看着阮冰道:“听说你那请柬是欧阳家的二公子给的?”
阮冰点点头解释道:“以前我当过他的安全顾问。”
赫民生点点头提醒道:“我们这叫做涉外科,专门负责达官贵人,政府要员的人身安全,接触优秀的人物会很多,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坚守本心,辉煌虽然耀眼,但是平淡才是真,你懂我意思吗?”
阮冰抬眸扫了赫民生一眼,知道他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身为一个师兄的肺腑之言,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年纪不大,怕受不了诱惑。
阮冰心里很自恋地想,如果他见沈墨,就会知道,其实,一般人想要诱惑她,恐怕不大可能,不过,阮冰不是一个招摇的人,并没说什么只是道:“我会记住的,而且,师兄,我很赞同你的观点。”
赫民生心里叹气,其实,既然是被师傅看上的,这个师妹肯定品行上差不到哪里去,看她被欧阳家以最尊贵的贵宾方式邀请,却还镇定淡漠的样子,他就更确定错不了。
只是——
赫民生看了眼阮冰的脸,其实阮冰在这美女如云的京城,只能算是漂亮而已,但是漂亮的人太多太多,所以这并不打紧。
只是,她不自然流露出那的那丝艳色,却是很危险的东西,让男人有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若是没有个一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护着,她又如何能在这些手握重权的男人面前全身而退呢?
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不过,罢了,凭着自己和师傅积累下来的几分薄面,只要阮冰不闹大篓子,应该还是可以保护她周全的吧?
阮冰没想到,就这短短几面,师兄已经准备平时保护她的贞操。
她只是好奇地拉出那裙子来看了看,看到牌子是janny的就不大高兴,不过,这是工作服,是聘用方给的,也没办法拒绝。
甄小小已经死了,janny就janny吧。
宴会在七时许准时召开,这只是一个小型的宴会,欧阳家的家主出来就讲了两句话,索菲娜非常喜欢他,说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阮冰看着觉得很眼熟,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眼熟,莫名的对这位儒雅的商人,有了几分好感。
之后的宴会,她就被欧阳启给缠上了,原本阮冰还想忍着的,没想到欧阳启频频朝她灌酒,是可忍孰不可忍,阮冰估计这,队员们就做得很好,自己不需要这么上心,干脆和索菲娜使了一个眼色装醉,索菲娜趁机将阮冰扶到其中一个休息室躺下,阮冰低声道:“缠住欧阳启,别让他再来烦我。”
索菲娜得意地道:“说起缠男人,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阮冰翻白眼,这也算是有点?
索菲娜屁颠屁颠地得了命令出去,阮冰就偷偷给赫民生打电话汇报情况,不然,一会儿a组的人告状,说她喝酒误事,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阮冰打完电话,就又躺了下来,她昨晚被沈墨欺负得有点狠,之前工作精神紧绷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就觉得腰酸背痛,心里暗自将沈墨骂了一遍,准备今晚无论如何要扯着念念这个吉祥物一起睡。
这样胡思乱想的,还真的被她带了几丝睡意出来,她正昏昏欲睡,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道:“欧阳启今天都见了什么人?”
“大少爷,主要是其他三个家族的一些重量级人物,他还将您腿脚不方便这件事情,和那些人反复说。”
那个熟悉的声音冷笑道:“他倒是挺着急的。”
“要不要让他的腿也断上一断?”
阮冰心里一凛,她一点都不想听这种豪门秘辛好吗?
忽然,那声音咦了一声,阮冰感觉自己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离得挺近的,应该是男人已经看到她了。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赵瑾年啊,若不是阮冰了解赵瑾年的性格,不会这样说话,她现在已经跳起来了。
阮冰浑身警戒,希望这人声音像赵瑾年,赵瑾年就能保佑自己不被干掉。
不会杀人灭口吧,这话其实也不算多不得了。
阮冰一边想,一边一动不动地装醉,装得她身体都僵硬了。
那位被叫做大少爷的人,必定就是沈墨说的欧阳家神秘的幕后第一把手,欧阳瑾了。
接着她闻到了欧阳瑾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味,阮冰心里吐槽,声音像,身上还有梨花的味道,不过,瑾年身上是橘子味,虽然他喜欢到处种梨花。
欧阳瑾发现这个女人在装睡,不由得弯了下嘴角,这个人他知道,是二弟以前的安全顾问,现在是属于政府安全科的,和二弟什么关系?她刚刚听到说要打断二弟的腿了吗?
他故意慢慢凑近,看阮冰会不会吓得叫起来,但是,这女人装得很好,连眼睫毛都不动一下。
于是,欧阳瑾就这凑近的姿势道:“看来这位女士果然是醉了。”
他褪了自己的钻表,戴在阮冰的手上,入手柔若无骨,欧阳瑾都讶异地再次看两眼阮冰,不过,他性子冷,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将钻表戴在阮冰的手腕上,就离开了。
阮冰等他走了,这才猛然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钻表,有些无语,这是——封口费?
所以,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是装的。
果然牛逼,知道自己听到了也不灭口,还送钻表?
他大概是想收买自己,反间欧阳启?
阮冰看着钻表嘴角扯了扯,她又坐了一会儿,就找到外面的欧阳家的管家,将那钻表递给了管家道:“刚刚在走廊上捡到的,不知道是哪位客人掉的,麻烦您物归原主。”
管家一眼看出是自己家大少爷的,有些惊讶,忙接过来,对阮冰好一番道谢。
此时,欧阳启也走了过来,管家很快将钻表藏起来,阮冰其实知道,刚刚和欧阳瑾说话,要打断欧阳启的腿的就是这名管家,不过,她自然不会多事。
欧阳启问起,她就说在上面酒醒了。
然后,阮冰看了下周围道:“看来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二少,那我们就先收工了。”
欧阳启再次遗憾地看了眼阮冰,其实他真是动过要将她娶回来的,甚至,到现在,晚上他还是会想到她,心痒难耐,但是,她是别人的老婆了,对他来说,就是残花败柳,他心里又不屑碰她,却又止不住想他,欧阳启看着阮冰,眼神难掩复杂。
阮冰被他看着,总觉得不怀好意,心里不快,也不等他答复,转身就走。
欧阳启对着阮冰的背影抿了抿唇,心底闪过一丝饥渴,心里想,她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阮冰想到沈墨在等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另外就是出于对欧阳启的厌恶,感觉后面有恶狗在追一般。
不过,等她看到停车坪里的一幕时,更是对整个欧阳家一点好感都没有。
她竟然看到了欧阳雪,而且这丫头还含着眼泪,拉着沈墨的衣袖。
阮冰当场就想要发飙了,该死的,沈墨就不知道不让人拉着吗?有没有点做人老公的自觉。
不过,等她走近点,就知道为什么沈墨一脸不耐,却没有推开欧阳雪了,因为欧阳雪另外一只手竟然扯着自己的裙子,意思是只要沈墨推开她,她将将裙子扯下来,然后大叫。
阮冰气笑了直接打开手机录像,慢慢走近欧阳雪和沈墨,然后含笑问道:“欧阳小姐,你什么时候才把裙子扯下来好诬陷我老公呢?”
欧阳雪没想到阮冰竟然这么快就过来,气得咬着唇生气。
阮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道:“你可快点,我手机一会儿万一没电了,没法真实记录你的曼妙身材,岂不可惜?”
欧阳雪气得一跺脚,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拉着沈墨的手。
阮冰这才一个箭步横在两个人中间,沈墨看着小妻子这种保护的姿态,嘴角就无可遏制地弯了起来。
欧阳雪含泪看着阮冰道:“你这么管着沈墨有什么用?他不喜欢你,喜欢的是我,只是对你有责任而已。你根本不懂沈墨,没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阮冰不知道欧阳雪从哪里得到的理论,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雪道:“你是不是今天忘记吃药了?不然怎么会得了幻想症?”
欧阳雪气得一跺脚:“你明知道沈墨喜欢平淡的生活,不喜欢尔虞我诈,你却让他来京城这么复杂的地方,你还配当人家的妻子吗?”
傻逼了吗?这女人。
阮冰淡淡地道:“我承认,他肯定有我不了解的地方,谁能保证对另外一个人了若指掌呢?但是,我能做到的是尊重他的决定,只要是他想做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和支持,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的喜好,当成他的喜好。欧阳雪小姐,你年纪还小,可能不懂什么叫做小三,什么叫做破坏人家的家庭,你只想想,万一你爸爸从外面领了一个女人回来,让你喊她妈,还和你妈妈平起平坐,那个女人还天天指责你妈不懂你爸爸,不知道你会做何感想,我想你应该会举双手欢迎那个女人是吧?还要帮助那个女人将你妈妈赶出去,因为她和你爸爸结婚这么多年,肯定是没有感情了,更加跟不上你爸爸的思想,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呢?”
欧阳雪不可思议地瞪着阮冰道:“你怎敢,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妈,我和你拼了。”
说完,她就要扑过来,阮冰却嘻嘻一笑,飞快地推着沈墨上车,然后道:“我只是给你举例而已,你现在就是在干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正义的那方吗?”
欧阳雪叫道:“我和那种女人是不一样的,我和沈墨是真心相爱的。”
沈墨这时候才淡淡地道:“欧阳雪,我好想和你说了无数遍了,要我直接在报纸上发表声明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即便没有阮冰,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么幼稚,还自以为是的女人。”
欧阳雪想不到,沈墨竟然再次当着她的面,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她。
瞬间哭着跑走了,阮冰无语地叹了口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沈墨拉拉阮冰的手道:“老婆我们回家吧?”
阮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沈墨道:“今天表现不错,我请你吃全聚德烤鸭?”
这父子两个喜欢吃肉,对全聚德烤鸭情有独钟,沈墨听了果然高兴,点点头道:“一会儿沈念肯定高兴。”
阮冰心想,是你高兴吧?却没有戳穿他。
小两口高高兴兴地去买了烤鸭回去喂儿子,奶奶很高兴,也吃了好几块,晚上阮冰一早将被洗得香喷喷的沈念当成挂件一般,抱在她胸前。
沈墨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也不点破,只是先拿了书看着阮冰哄沈念睡觉,一边还和她闲聊:“今天去出任务,没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吧?比如——欧阳启。”
阮冰摇摇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呀啊,我都没怎么见他。”
沈墨戴着眼睛,显出了几分儒雅,只是还是在灯火下俊美得不像话,他就这么侧目,和阮冰的目光对上。
阮冰还挺喜欢他这样的,因为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同,她脸上露出喜欢,却并不自觉,只惹得沈墨偷笑。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为什么你没怎么见欧阳启?你不是负责内部安保吗?”
阮冰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将自己给卖了:“额——”
不期然想起那个非常像赵瑾年的声音,还有那只被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钻表,好像,要糟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