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我的意识逐渐抽离出去,只记得记者们的闪光灯一直不停地闪动,徐乔森的脸在我眼前逐渐放大,再放大……
越放大,越是虚渺。
我的身体发飘,似乎是脱离了本体之后沦为空气中的某部分,四周没有东西,只是五颜六色地闪着光,却摸不着实体。
我就这么在空中飘着,只有我自己,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归属。
不知道飘了多久,在某个角落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我被漩涡吸了进去,里面呈现螺旋状的引力,四周的压力逐渐加大,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碎了,每一处都痛。
胸口被巨大的电流击中,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突然,吸力加大,我忍不住尖叫,感觉自己被吸入了一个小匣子里。
接着,耳边传来滴滴的声响,然后,我就又陷入了昏迷中。
醒来的时候,我在床上躺着,睁开眼就能看到挂在上空的吊瓶,右侧还放着一个仪器,有线路直接通到我心脏上。
“这是,医院吗?”
我小声呢喃,左右突然被人抓住,徐乔森正坐在一旁,眼里含着血丝看着我:“你醒了?有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
“哪疼?我叫大夫来,你忍着点。”
徐乔森按下传唤器,没多久,有一个大夫和两个护士就进来给我检查,等确定了各项都正常之后,我胸口的那些电路才被拔走。
而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趟在床上,床的一旁是导尿管,那尿袋里此时却是干净的。
这……不会是徐乔森帮我倒的吧。
很难想象他伺候的我场景,我轻笑了一下,没想到大夫却说:“还能笑出来,说明问题不大,手术很成功,但你身体太差了,又做了刮宫手术,需要静养,以后饮食方面要注意,小心避免炎症。”
大夫叮嘱了一堆的话,然后又记录了一些东西,这才出去。
徐乔森坐到我身边,问我:“还疼吗?”
“你跟柳玲玲结婚了吗?”我看着天花板问。
“没有,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她结婚的。”
“为什么不会?”我手放在小腹上,那里还隐隐作痛,大夫刚才说我做了刮宫手术,这说明什么?
有颗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看向徐乔森问:“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
“如晴……”他眼里有痛苦,泛着青茬的脸并不显得邋遢,反倒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他有些懊恼地说:“我并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会是什么样子?徐乔森,我本身就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能发挥自己的作用,我很高兴,很高兴……”
“别这么说如晴,我承认,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想着要利用你做一些事情,可是后来,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自从我们发生关系之后,我从没有再想过要利用你,你相信我。”
他握着我的手放到嘴边,温热的气息吐在我手指上,让我的指尖一阵酥麻。
我要相信吗?当然不,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值得我相信的吗?从他允许柳玲玲住到家里的那一刻,我就该知道,所谓的两情相悦都是错觉。
这段时间过地太舒心了,舒心到我都忘了真正的自己是谁,我甚至真的去幻想我有了孩子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现在不是有结果了吗?
我说:“没关系,你利用我也没关系,我存在的价值本来就是要让你利用的,我的孩子,当然也跟我一样。”
“可他也是我的孩子!”
“是吗?”我被徐乔森这句话戳中了泪点,抽回手,放在小腹上,我看着他,眼泪在脸上肆意:“可是这个孩子注定不会活下来!他注定,是你的一颗棋子,就跟我一样!”
按照时间来算,我应该是在浴室那次怀上的,可是第二天柳玲玲就给我喝了带着避孕药的蘑菇汤,也就是说,就算没出这样的事情,这个孩子也活不下来。
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在还是胚芽过程中,这个生命就已经陨落了。
后来在柳家,我又被软禁,还被输了那么多的镇定剂,就算我怀了个孙悟空,也特么地该流了。
似乎是被我的话击中,徐乔森痛苦地抓了两把头发,头埋在被子里嘶吼了两声,这才抬起头,他双目泛红,问我:“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你说!”
“我要柳家,给我的孩子偿命!”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当然不会让徐乔森去杀人。
但有一点,有时候比杀人还要可怕,那就是舆论。
从护士的口中得知,我昏迷了四天,四天的时间里,柳家闭门谢客,而记者也在不停地挖着各种关于柳家的事情,就连几年前柳如晴出轨的事情都再次挖了出来。
事情到这里便出现了意外,竟然有家媒体报道,说当初柳如晴出轨,竟然是柳玲玲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要徐乔森离婚,从而自己嫁过去,没想到柳如晴不同意,自己跑到国外出了车祸,徐乔森不离不弃地守着,一直到柳如晴病愈,两人才一起回国。
报道还说,柳如晴失忆让柳家觉得没有利用价值,因此想让徐乔森离婚,再娶柳玲玲,可徐乔森不从,于是柳家软禁了柳如晴,徐乔森迫不得已才答应柳家的条件,却不想柳如晴怀孕,因为得不到相应的照顾,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流产。
我冷眼看着报道,话里话外都是说徐乔森如何痴情,柳家如何的混蛋,这一场杖,徐乔森不损一兵一卒就赢了,至于我,并没有人在乎。
我想,徐乔森之所以还能留我在身边,就是为了要演足了外界人眼中的好男人形象吧,这一点,他跟张嘉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可以先借他的手毁掉张嘉,然后,再让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我让徐乔森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就在医院的病房里。
来的记者不多,就几家有知名度的,我靠在病床上,没有化妆,本身的脸色已经很吓人了,再加上我此时眼神空洞,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家人利用之后再抛弃的孩子。
大家先是对着我拍照,之后才有人问我:“柳如晴女士,请问您对之前柳徐两家再次联姻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我老公是不会娶别人的。”我肯定的说:“很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过来,对于之前报道上所说的事情,很抱歉,因为我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有些问题我不能回答。”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位:“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柳如晴,从此以后,和柳家,再无半点关系,爷爷,我用我孩子的一条命,还了您的养育之恩!”
相机的咔嚓声络绎不绝,还有人问我很多问题,但我都没再开口,只是不停地流泪,双手捂着肚子痛哭,这副样子认谁看到都会心生不忍。
记者会很快就结束了,徐乔森安顿好记者们,这才拿着条热毛巾给我擦脸,他说:“你变了。”
“是吗?早该变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希望的吗,徐先生?”
“不管你是陈清,还是柳如晴,其实,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名字只是个代名词而已,我希望,你心里永远都不会变。”
轻笑一声,我接过毛巾擦着手,手背上因为扎针已经青紫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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