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一套,对他,很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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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生活还是在继续。汤子辰也一直没有放弃追踪,只是他们都没料到,最先排除的姐姐的线索,其实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们像是陷入了死局,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但诚如傅戚所言,他,仿佛真的半点都不急,因为,他的身上,已经很少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天大的事儿,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大海,连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每天,他的生活也只剩下工作、再工作!
晚上,他习惯回名苑,不是对着屋子喝酒,就是对着手机发呆,每天晚上,他都会翻出手机上的相片来看,翻着最后一次的信息来读,将手机放在床头入睡。
两个人曾经的点点滴滴,都像是烙印在他的心头一般,他不提,不代表能忘掉。
生活,死水一般,世界,也只剩下惨淡的黑白。
但傅戚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每天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出差应酬。但是,他的私生活,却只剩下空洞的静默,甚至于,他从不跟人说话,他拒绝女人的靠近,也拒绝任何人探访他的内心,探访他的这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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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倪朵一面休养身体,一面参加各种补习。
傅戚最后留给她的那套房子换来的钱,成了她新生活的全部起点,每天,她的生活就是在家跟补习班之间,一方面,她加大学习力度,另一方面,她就在网上搜寻各种招聘财务的说明,学习相应的知识,考最基本的资格证。
她必须有一个正式的会计职务的工作,她要上手,因为大概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她要从事这个职业。
另一边,从租住的房子搬出的物品中,她居然发现了一本姐姐的日记,纯手写的日记,没有日期,但看得出来,是姐姐从疗养院出来,控制不住的时候用来发泄情绪的!
上面记录了她的心情,也记录了她曾经难忘、发生过的事情。
过去的意外,她不提,并不是忘了,也不是放下了,而是她内心最深沉的折磨,她只是怕再连累她,所以,过去,她选择了都这样悄无声息的放下。
曾经,什么都不知道,而今,这本厚厚的日记却也成了倪朵学习的资料。
她筹划着一切,她要替姐姐讨回公道,不止为这次意外,还为曾经摧毁她的过去。
每一天,倪朵都被巨大的仇恨充斥着不停的努力、努力!
而另一方面,她也试图让自己做一些明显的改变,她把身上明显的痣都点掉了,车祸多少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些不同的痕迹,像是她一侧的脸颊,被爆炸的迸溅物灼伤了,原本干净的脸庞,在两个月后却留下了一颗痣,虽然一点点,近看,却也是显眼的。
对此,她却不觉得怎样,因为这样的痣,让她不同了。
一方面学习,一方面做着计划,另一方面,倪朵也在全面考虑着期间可能遇到的问题,全力做各种预备方案跟弥补的错失,好在她跟姐姐长得有些像,换身份证的时候,她用了自己的照片,工作人员问起,她说可能是以前打过整容针后遗症,他们也没再追究,为了些家庭详细情况,就给她换了新的身份证。
很快的,拿到了初级资格证书,倪朵便开始一面进修,一面找了家私立的小公司帮忙学习,工钱,她不介意,她需要一个经历的跳板,需要实践。
日子过得飞快,她的人,也在跟着她的名字一点点变得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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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赢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傅戚正主持者会议,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汤子辰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完全忘记了场合,张口就道:
“戚哥,倪小姐,还活着!”
闻言,傅戚蹭得就站了起来,一个激动,连手边的文件、笔记本电脑跟水杯全都打翻了:
“什么?”
“倪小姐,还活着!现在在医院——”
同样的,汤子辰也是激动的。
满屋子的高官望着两人,一愣一愣地,未及回神,却见傅戚几个大步已经冲出了门口,汤子辰也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票的高官在凌乱的会议室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身后,秘书也傻了:全公司的重要骨干全在了,她也不能代总裁做主啊!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大家先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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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司机开着车,傅戚跟汤子辰都激动地浑身发抖。
“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还说不清楚…刚刚,钧少手下的一个医生给我打电话,说是看到倪小姐在爱立医院里住院,他还特意去查了病例,登记的名字也的确是倪朵,检查的项目是脑震荡,他去病房里问了,说是昏睡了好久,好像记得车祸…刚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快点!”攥着手机,傅戚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
他的朵儿真得还活着吗?
猛不丁地,他的眉头却还是轻蹙了下:那警局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尸体DNA已经核实过了吗?
心里又激动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傅戚的心情也是纠结的,很快车子就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而受到信的,司南钧也特意跑了过来。
楼道里,一见面,司南钧也有些激动的按了按傅戚的肩膀:
“她真得还活着!戚,真是万幸!刚刚送她去做身体全面检查了!我看了一眼,真的是她!对了,还有,我看了下病例,她是从另一家医院转过来的,上面医生的诊断说,她的身体脑袋在爆炸的时候可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因此除了身体表面已经恢复的外伤,可能会有某些神经受损,有部分失忆的迹象…像是她知道自己是谁,却不记得家里电话了…”
想着,好兄弟再也不用这么半死不活的了,司南钧都替他高兴。
而此时,一边护士也喊道:“司医生,倪小姐回病房了。”
随即,一行人匆匆全都挤去了病房,到了门口,傅戚的心就像是窜到了嗓子眼,不自觉地,脚步已经缓了下来,手心,更是冒出了一层的薄汗。
进门之前,下意识地,他还闭了下眼眸。
睁开眼睛,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呆愣地坐在床头,长发披散,虽然穿着病服,却全是他熟悉的样子,傅戚的眼底顿时红了一片,唇瓣抖了几次,一路踉跄着上前,几次竟然差点跌倒,冲过去,傅戚一把抱住了她:
“朵儿?”
他的朵儿,还活着!她真得还活着!
因为太过激动,傅戚的嗓音一度哽咽,但拥抱的力道还是巨大的,而且下意识地,他的手就习惯性地缠绕到了她颈项间,是他一惯的亲吻她之前捧着她美丽小脑袋的姿势。
“戚——”
手下一动,伴随着很是陌生的一声,傅戚眼底的泪意瞬间被一层隐隐的寒冰取代了,他的掌下,是光滑的,她喊他——戚?
因为习惯性的动作,每次,傅戚双手捧到她颈项的时候,左手的食指基本恰好都能抚摸到倪朵颈后发丝间的一点凹凸,那是一颗黑痣,她身上的痣并不多,凸起的就更没有了,但是颈后发丝旁却藏了一颗,他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但是,每次,他都能感觉到。
手下一个滑动,都没有,傅戚的心就凉了一大截。
事实上,女人一出声,他就知道,根本不是他的朵儿了,除了声音不同,倪朵都叫他‘阿戚’,而不会称呼他一个字,是有原因的!
这还是源于两人刚刚在一起之初,她总是不习惯喊他名字,不是‘喂’就是‘哎’要不就是‘这个’‘那个’或者干脆省略,终于有一次,他听得郁闷了,受不了地堵了她一句:
“我没有名字吗?”总像是唤小猫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