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建立的时候就举步维艰,破坏起来,却如同河堤倒坍,修补起来竟是如此的困难。
冷着一张脸,他转身就往里走。
身后,一见某人生气了,倪朵赶紧关好房门,小步跑了上来,蹭着他,双手半抱到了他的腰间,亦步亦趋:
“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人家这不是怕‘万一’不小心走错房间、遇到变态嘛!”
止步,转身,傅戚冷冷地看了她两秒:什么意思?这是在暗骂他‘变态’?
干笑着,倪朵撒娇的将手搭到了他的肩头:“我这么漂亮的祖国小花朵,哪禁不起摔打,当然得有备无患才行!我这么乖,老公可是少操了不少心呢,不知道有没有奖励?”
听她一通歪理胡扯,竟愣是把‘小错’变成了‘大功’,傅戚却真被她逗乐了,连那原本等人的燥郁都仿佛一并消散了,扣着她的腰肢,一把便将她扯进了怀中,俯身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勾着她的下颌,一语双关道:
“你倒是聪明!连小嘴都越来越甜了,这个奖励,够不够?”
死的,都被她说活了,还有比她更讨人喜欢的吗?
太明显傅戚眼神的含义,顺着他的话,倪朵也扬起一丝邀请的勾挑浅笑:“貌似,不太够呢!不符合七爷的大手笔!”
她话音一落,狂风骤雨的吻便席卷而至,转眼,她便被人放倒在了沙发上。
虽然沙发很大,也很软,但总是窝着,有些不舒服,毕竟是在酒店,而且还是客厅的范畴,让倪朵有些很不安的感觉,眉头下意识地就蹙了起来:
“嗯,回房~”
兴头上,傅戚却丝毫不觉得不妥,大有立马将她就地正法的架势,堵着她的唇,动作也是毫不含糊。
蓄势待发之际,突然一阵敲门声‘砰砰’响起,完全是当头一盆冷水。
睁开眼,倪朵就见傅戚的脸色都黑成一片了。但他却并未起身,可显然,火势已经被灭了大半。
半天,两人没动,门外,静了片刻,傅戚刚一低头,又是‘砰砰砰’三声。
这一次,倪朵清楚看到傅戚整个眉头都拧成山了,有门铃不用非要用砸的!这人不止粗鲁,还不识相!不管门外的人是谁,她都有预感,某人要倒大霉了:
翻身而起,傅戚扣着解了一半的腰带,整理着衬衫就往门口走去,坐起,倪朵也开始整理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跟头发。
“倪朵!你个贱…人…”
手僵在半空,女人在看到门内的人时,整个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到了嘴边的话打着弯的转了过来:
“七…七爷?”
也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倪朵下意识地起身,也往门口走去,一见居然是‘卫岚’,一脸气势汹汹却因为看到傅戚来不及转变而梗得便秘的模样,当真是说多好看有多好看,笑着上前,倪朵自身后亲昵地抱住了傅戚,侧头,下巴还半绕抵在他的手臂处,扫了眼门外衣着鲜亮的女人,落在傅戚雕凿的侧颜处,一副娇俏又带着点酸溜的委屈模样:
“七爷,除了我,难道你还约了别的女人?”
“不认识!”
冷觑了眼前刺目的女人一眼,傅戚直接转头,抬手半搂着她的颈项,怜爱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眸底满是宠溺,配合着她道:
“难道,不是喊的你的名字?”
“我也不认识呢!”娇滴滴地,倪朵已经笑眯了眸子!没想到,七爷耍起人来,也挺厉害的!
一度陪伴在他身边,即便换了,都跟着新欢一起上头条的女人,凭他的记忆力,怎么可能不认识?
望着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两人,卫岚的目光一顿一顿的来回,却是惊得半天没发出音来。
“那浪费什么时间?!”
甩下一句,傅戚砰得一声又将房门甩了上去,一个旋身,就将倪朵按到了门上:“继续!”
转而便低头在她颈项间狠狠咬了一口,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猛不丁地,也疼得倪朵不得不配合出声:
“啊!疼——”
门外,闻声,卫岚的脸色一片煞白,半天,脚都像是绑了千斤巨石,动弹不得。
屋内,一片热火朝天。
***
里里外外被拾掇了一遍,两人都是无比的满足。筋疲力竭,趴在傅戚身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倪朵的理智慢慢开始回笼,却被另一种情绪笼罩。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受了刺激的缘故,想着人家都是成双成对了,倪朵突然有些孤单的感觉,不自觉地攀爬着,收紧了拥抱的力道: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让人贪恋,但这样的温暖,真得是她能奢望的?会属于一个女人吗?他的心为谁而跳?七爷对女人,真得有心吗?她没底!’
怕他察觉自己的心思,轻闭着眼眸,倪朵没话找话:“怎么不回家住?”
这种地方,即便是奢华的总统套房,也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陌生的地方,总让她觉得各种不舒服。
“换个地方,也多些情趣,不是?”
事实上,他是因为半夜要赶飞机,从家里走有点远。倒也不是单纯的因为距离,而是出差在即,他却莫名其妙地有些懒惰,原本想早点回家跟她聚聚,结果,他东西收拾好了,她却半天不见人,没抱着人,他心里空地慌,就选了个既能多抱会儿她,又不耽误事的地方。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跟她走得太频养成习惯了,竟越来越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哪怕什么都不做,似乎都睡得格外好!
“七爷这是喜新厌旧、对人家没兴趣了的意思?”
仰头,倪朵看了他一眼:“好桑心,都不想活了的呢!”
说完,她还抱紧他,在他心口蹭了蹭,那轻快的语调,哪里有半分伤心的意思?
第一次见人是这样不想活了的!
但是,倪朵的一声‘七爷’,却让傅戚心又猛地一酸:以前,她很少喊他‘七爷’,即便是‘调侃’的口气。可是,那件事后,她喊得最多的怕就是这两个字了吧!已经有多久,她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叫他一声老公了?
以前,不觉得如何,这一刻,傅戚却十分的怀念。
翻身,傅戚便将她压到了身下:“我有没有兴趣,你不知道?看来,刚刚是没喂饱你!”
低头,轻柔的吻已经啄落在她美丽的唇间,顷刻撩起一片水花。
这石头搬得,分明是砸自己的脚啊!
偌大的床上,剧烈的运动一次次上演,过山车一般几次惊心动魄,倪朵差点没被活活折腾死,属于两人的夜色风光,似乎从来就没有平淡过。
事后,轻柔的吻依旧落在她的耳畔,带着他浓浓满足的低沉性感:“还觉得我对你没兴趣?”
近乎同时出声,倪朵的脖子都只差没整个缩掉了:“不,我错了!”
以后这种可能透着‘质疑他男人能力’的话,打死都不能说!在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经验有限的缘故,她总觉得算是很快乐、自己也不算讨厌的一件事,却着实配不上他的体力——哪里是一般的吃不消!
倪朵这一刻脑子里还闪过庆幸:幸亏,他不是天天回来!要不,她迟早得早夭,不,是英年早逝!
很怕他真的再来一次,倪朵使劲儿地往她怀中拱了拱:“好累!”
“脏死了!去冲个澡!”
推了推她,傅戚撩开了她微微汗湿的发丝。
“嗯,不洗,真的好累…刚刚还喜欢的呢,不管,明早再洗,恩?”眯着眼睛,倪朵半点都不想动,咕哝的嗓音带着骨子里催生的娇媚,销魂蚀骨。
自己也着实有些累了,想着还要早起,傅戚便没再坚持,伸手搂着她,扯了扯被子;“嗯!闭上眼睛,睡吧!”
搂着她滑腻的香肩,轻轻摩挲着,片刻后,他自言自语道:“这么不爱干净,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了你!”
回应他的,却是胸口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睁开眼,黑暗中还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傅戚冷鹜的唇角禁不住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看来,倒真是把她累坏了!
转而也闭上了眼睛!
***
隔天,醒来的时候,床头已经空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她才想起半夜被吵醒过,天不亮,他就拉着行李走了,这才明白,原来他住酒店是为了方便出差!
看着自己身前他火热的印记,想起昨夜他的借口,倪朵也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哂笑出声:
‘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色胚!’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还以为心情会非常不美丽呢,没想到——
想起跟齐司明的偶遇,跟小满的电话,倪朵不禁又有些头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想给他透个风来着…又出差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吧!
起身,倪朵看了下时间,快速去冲了个澡。
出来,正好也有服务生给她送了衣服进来。倒是没想到半夜离开,他还替她准备了这些,抱着吊牌都没拆的衣服,倪朵心里突然有些喜滋滋的。
突然想到‘他好像说给她留了房卡让她吃早餐的’,转身去床头找了下,果真有!
顿时,倪朵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快速换了衣服,准备去好好享受下五星饭店的早餐。
***
走出酒店的时候,倪朵也是别样的春光灿烂,刚走进地下停车场,一道明晃晃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
“倪朵!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一想到昨晚没讨到半分便宜,还把七爷给得罪了,卫岚气得整个人都有种炸毛的感觉。原本昨天在酒店大堂偶然看到她,她只是想过去警告她一下的,谁知,眨眼她就进了电梯。
好不容易,查到她的踪迹,时间尚早,她又是一个人先来,她就以为她是在总统套房等人,却没想到跟她在一起的,居然是七爷!
当真人算不如天算!
想着自己那时的状态,卫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估计以后跟七爷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了!
圈里的人都知道,但凡七爷看上眼的,人品、美貌、礼仪修养都不能有明显的瑕疵!
原本昨夜看她跟傅戚在一起,她没打算再来找她的,但是转念一想,两人好像是来酒店约会的,猜想她可能也不过是七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再加上倪朵也算不上什么名人,傅戚换女人的速度也不慢,她顿时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了,才半路又折了回来,还在附近住了一晚,一早就来等她!
没想到她还在!倪朵也着实愣了下。
见她还穿着昨晚上的衣服,她就更吃惊了:该不会,她昨晚也没走,一早在这儿就是为了堵她的吧!她是哪里招她惹她了?
“卫小姐,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是有前仇旧怨还是有利益冲突?貌似不是我通知你跟来的吧?怎么就还成了我陷害你?”
两人有交集吗?怎么说话,都不经大脑的?
“还说不是你?没想到你这么贱,水性杨花!不要脸!七爷知道你跟祁少有一腿吗?祁少又知道你跟七爷有一脚吗?不知道,他们知道的话,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看她一脸扭曲,义愤填膺的样子,骂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似的,倪朵就能想象得到,她是有多酸葡萄心理,多哈这两个男人,她却像是看小丑一般,只觉得可笑的紧,唇上,也不自觉地就笑出声来:
“呵呵,卫小姐,这跟你有关系吗?你不知道七爷跟祁少就喜欢我的水性杨花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用我跟你一一解释?”
这狗拿耗子拿的!她不觉得多余?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跟回复,没讨到半点便宜,卫岚气得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抖出几个字来:
“下贱!不要脸!”
“卫小姐,不为了朝着贱人的方向努力,你站在这儿干嘛?总不至于是来看我的吧!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更贱?骂人贱者,自贱!还请自重!我还要上班,恕不奉陪!”
“我才没你那么卑鄙无耻!要不是你背后跟祁少告状?我怎么会突然被从女一变成女三?《倾城》可是未拍先热的大戏!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角色!我才知道,原来公司跟长青影视合作…还说不是你?”
原本《倾城》是四海影视的项目,她一直不知道,只当自己运气不好,前些日子一次饭局,才听说,原来是两大影视公司合作,她才猛然想起上次得罪她的事儿。她就说好端端地,已经通知了的事儿,怎么毫无征兆地就变卦了?
她把近期所有的活动、事情都想了一遍,她根本就没得罪过什么人!还说不是她背后搞鬼?再说若是一般人,哪有这么大权力说换就换?
怎么想,她都觉得肯定是她!再说,那天,祁少影对她的态度,很不同!
转身,倪朵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红,我不会少拿钱,你不红,我又有什么好处?卫小姐,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瞧得起你自己?如果你是为这件事,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圈子都没交集,我还用如此劳师动众?真要有心跟你斗,我一人就足矣,真得用不着这么大架,还去劳烦七爷或者祁少!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上了车,倪朵扬长而去!
***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周。这天,一早,倪朵刚拿了报告回来,就见安静的办公室窸窸窣窣地,颇有炸开锅的节奏:
“这就是…七爷的心上人?真得是在…酒店?”
“什么酒店?是银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