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这番动静没能惊动屋里的人。
童观止将手中的迷药拿出来对着门扉,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正要吹一口气,门突然开了。
只被拉开了一条小缝,像是被极微的风吹开,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一条人影快速的从屋里钻了出来,又将这门给带上了。
激烈又暧昧的声响刚透出来很快又被关在了里面。
窸窸窣窣,吱吱嘎嘎,哼哼唧唧仍在继续。
童观止目不转睛的盯着从屋里出来的女人,方才平静下来的眸子猛然一缩,又一次翻江倒海的眩晕。
从屋里钻出来的那个女人,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她微仰着头,修长的脖子在月光下莹润诱人,稀疏的齐刘海儿遮不住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盯着他,眉目流转,她嘴唇微张,发出细密又刻意压着的喘息,胸口随着这喘息,一起一伏,是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曲线。
这是他的女人。
林二春方才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出来了,她边呼气,边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落在他手上的剑,他掌上的血,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他面上的狠戾决绝和痛苦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像是对视了很久,久得童观止将她此时模样一点点的都印在了脑子里,再也忘不掉。
又像是不过须臾,他咽了咽口水,能用多久?
林二春突然咧嘴无声的笑了笑,越笑越收不住,笑得后脑勺在墙面上左右轻轻的晃。
童观止就陡然从地狱到了人间,重新活过来,他也跟着笑了。
至于里面的那个低泣着的女子,他管她是谁呢!
他现在脑子里彻底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林二春伸出手,弯着食指勾他,童观止像是被勾出了魂,呆呆傻傻朝她走,走近了,见她嘴唇动了。
她无声的问:“你想做什么?杀我?”
童观止没回答,走得更近了,她伸手推在他胸前抵着,又问:“你想杀我?”
童观止被拦下来,可依旧很近,他如此近的望着她,目光跟她纠缠着,活了,也察觉到了手上的疼,他低头瞅瞅,现在才发觉手上的伤。
他松了手,剑在将要落地的时候,被一直盯着这里动静的苏楚阳扑上来接住了,他想说点什么,可那两人眼中显然没有他,他张张嘴,又闭上了。
林二春垂眸,看他另一只手:“拿着什么?”
他孩子似的将手里的小竹管递给她看。
她接了过去,拿在手里对月研究。
童观止却突然拉她手腕,她刚碰到他胸膛,他的胳膊就绕到她后背,用力一箍,再弯腰,另一胳膊抬她膝盖,抱着人大步往旁边走,他手上的血沁湿了她后背。
他双臂如铁似蔓,死死缠着,林二春放弃了挣扎,索性手还能够动,她空着的手死劲捏他下巴往下揪,随着他的走动,这次出了声:“你是不是想杀我?”
童观止脚步不停,他没吭声,只静静的望着她,眼底一片幽暗。
林二春用力捏他下巴,突然大力一推,童观止被她推得头往后仰,他胳膊一紧,脚步也有一瞬的停滞,随后他又迎了过来,继续往前行。
他这样沉默以对,林二春心中生出一股邪火,她用力翻腾了几下,挣脱不掉,她伸手往他脸上脖子上胡乱去抓。
童观止任由她抓,直到他们进了另一处安静的院子。
林二春爆发了:“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只能仰赖你感情的施舍的乞丐吗?你觉得有感情需求就对我好,逗逗我,一旦遇到什么需要舍弃,你就将我丢开,
我要的你给不了,做不到,现在你也没资格要求我什么,你凭什么杀我?我们……”
难道她蠢,她上当,她就该死吗?
苏楚阳赶紧打断她:“大爷让我们准备昏睡的药,让人记忆错乱的药。他给你的也是迷药,要杀人不用这么麻烦。”
林二春还张着嘴,想到了什么,陡然的神情变换,让她看起来有点儿蠢。
苏楚阳继续道:“夫人应该知道他想做什么,现在,你等到你要的结果了?满意了吗?”
林二春撇了他一眼,再看看一直不吭声的童观止,他面上被她抓出来几条血痕,纵横交错,他下巴被她揪红了,他低着头跟她对视,目光深邃,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满意了吗?她……说不清楚。
她突然有些尴尬无措,躺在他臂弯里无所适从,心里慌了。
另外两个一直当布景的人,突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苏楚阳,边将他往外拖,边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你跟夫人故意的,你说清楚……”
苏楚阳怒道:“你们两个等死吧,今天看我不宰了你们!”
院里只剩下童观止和林二春,他抬脚继续往屋里走。
林二春道:“你的那个暗卫,你别怪他,是我逼他这么做的。”
她想早点儿让命运完成它的使命,她想让童观止经此一试,能够别再纠缠她,折磨她。
童观止踢开一道房门,抱着她走了进去,他将她抵在门上,锁在怀里,目光跟她纠着,林二春先挪开了,她垂着头,心里乱糟糟的。
“二丫,”他总算开口了。
林二春抬起头来等着他的下文,他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他却道:“我能不能亲你,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