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老头子突如其来的一招,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事到临头,他现老头子的这个想法也,若是提前生个儿子出来......他觉得自己也能够护得住,只是不如以后更安稳,得改变一下原本的计划。
他没有多想,顺势就跪下了。
林二春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不满的抱怨道:“这算是什么答案?”既没有解释顾小姐,也没有保证他会帮她,不会叫她受到委屈。
冬日的衣裳穿得厚,其实只掐到了厚厚的衣裳和一小块皮肉,并不怎么疼。
童观止揉捏了一下她软绵绵的手掌,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了,这答案还不好么,怕她不明白,他补充了一句:“别多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头子不怕吵架。”
他就经常跟老头子吵架,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林二春翻了个白眼,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儿子跟儿媳妇能够一样么,儿子可以跟老子随便吵架,儿媳也行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回廊尽头,出了这一方院子,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边的灯笼微微晃着。
林二春气闷的甩开他的胳膊,快走两步,率先攀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钻进了车厢,车厢里的墙壁上嵌着琉璃灯,将这狭小的空间照得透亮。
车厢正中就摆放着一口大箱子,箱子上挂着锁,却并没有锁上,只掀开卡扣就能打开了。
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书,还真的被她给猜着了,清一色的蓝皮封面,厚的薄的,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箱子。
她本不想看了添堵,可被摆放在最上面的书册上的名字给吸引了——居然不是《女戒》,而是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十分烂俗的名字《风流相公》。
林二春先是觉得惊讶,然后......她心里竟然闪过掩饰不住的惊喜。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话本,但是她并没有机会去见识见识。
她已经一辈子没见过言情小说了,确切的说一辈子都没有看过一点娱乐性的书籍,一辈子没有娱乐八卦了,虽然不是个中狂热爱好者,但是不得不说,难得看到一本这样的书,就像是一个常年在大漠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一样的激动。
而且,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劲爆。
一秒的迟疑之后,她就将书拿了起来,将这书是童柏年给童观止教导妻子用的这个前提,完全抛诸脑后了。
这果真是一本话本。
没有任何铺垫,一开始就是男主角李元在跟一群公子哥们在说话。
说的是李元的风流手段,因为一群人都羡慕他艳遇不断,故而起哄让他传授经验。
童观止上马车的时候,林二春正看到那李元说:“......初见时,就得试下手段,虽说是萍水相逢,原本互不认识,却也有好些讨探之法。
儿郎们且听我细说这四步定情法,这其一,就是‘雅容卖俏,鲜服夸豪’。正是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若是街边乞儿蓬头垢面,那姑娘们只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这其二,‘远觑近观,重在双眸传递’,眼神不可飘忽猥亵,诚挚又带点热情,保准看得姑娘心中雀跃。
‘擦肩捱肘,传送情义’,不然还得另找时机,那多麻烦?倘若对方也有心,必然一笑,先前刘公子不就是跟那于小姐三笑留情,定下姻缘的么,姑娘家若是肯对你笑,便又成了。这是其三。
这第四嘛,错身而过后,须得回头示意,不能过分,只咳嗽一声便也足够了。
如此,便有一个极美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总的来说,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克制时候莫轻狂了。搭讪时,口要紧。挑逗时,脸须皮。”
林二春看完了这一页,心里有些惊叹,这古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撩妹**,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她正要翻页,突然马车启动了,她的身体往旁边歪了歪,就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了,顺势被搂住了。
她稍稍挣扎了一下,童观止揽紧她,凑在她耳边道:“一起看,翻一页。现在咱们早过了搭讪的时候了吧。”
林二春立马会意,这家伙居然挑逗她?
她哼唧了一声,拿他当靠椅,继续往后看,后面就进入故事剧情了,是李元的撩妹实例。
“......却说那武三娘被李元撩弄得禁持不住,眼花、心乱、腿苏、脚麻,呆愣了半晌,四目相睃,面面有情。”
身后有热气往林二春耳朵里钻,一阵一阵的越来越重,像是拿了羽毛在挠她的心,从里到外浑身都有些痒,又有些无力,她也跟着书中那武三娘眼花了,看不进去,心也乱了。
轻斥道:“你坐远些,别烦我。”
便是斥责也有些软弱无力,没有威胁性。
童观止自然是不放,只作专心看书的样子,道:“二丫,翻一页,这一页看完了。”
林二春除了手指能够翻页,是想动也动不了,扭头的空间都没有,见她不动,童观止自己翻了一页。
“一阵风吹来,李元率先回意,问道:‘姑娘冷不冷?’
武三娘羞羞答答的摇头:‘不冷。’
李元却正色道:‘我有些冷了。’
武三娘面上难掩失望:‘既然如此,公子且回吧,切莫着了凉。’
李元目光钉在武三娘面上,舍不得挪开,依依不舍的道:‘可我舍不得这良辰美景,三娘,不如,’他伸手环住武三娘,‘这样就不冷了,你靠在我身上,也省得腰酸。’武三娘身体一软,顺势靠在他怀中了。”
看到此处,林二春“噗哧”一声乐了。
童观止显然也想到了方才他们二人就有过跟武三娘和李元一样的对话。
林二春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他木着脸咳了咳,手上却越收紧,不让她乱颤,好一阵过去,林二春不笑了,他才问道:“二丫,现在不冷了?”
林二春道:“你少拾人牙慧了,李相公都用过这一招了。”
童观止闷闷的道:“没有李相公,别看了,这就是一些书生胡诌的,整日不干正事,写一些靡靡之语,半点用处没有,还有伤风化。”
林二春一面心里鄙夷他,明明都跟着别人学了,嘴上还不老实,一面垂头继续往后看,“倒也不全部是胡诌。”
可下一页的内容才看了三列,她就赶紧合上了,心里暗骂那书中的李元,这还在外面呢,就开始手脚不老实,顺着人家姑娘的腰线就试探了。
再后面完全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了。
这简直就是一本**。
林二春面红耳赤的将那书扔在箱子里,再探头一看,只见旁边的一本书名《一品画师品花宝鉴》,再看另一边的,莫不都是《绣塌风流录》、《巫山风雨情》,这名字比那《风流相公》更加露骨大胆。
她赶紧收回视线,并将箱子给合上了。
想到背后还有个人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书,还抱着她不放,身后半点声响都没有,她也没有回头,却莫名觉得好像被盯住了,手脚都有些不自在。
赶紧岔开话题:“马车晃来晃去,还真是看得有些眼晕了,不看了。既然是靡靡之语,我们都别看了。”
却在心里暗骂童柏年,还真是老不修,这都是什么啊,就给童观止看这些东西,还那么一大箱子。
她完全忘记了方才还觉得那书有些道理的。
身后那人只从鼻腔里出一声:“嗯。”热气落在林二春脖子上,她一个激灵,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二春身体有些僵硬,觉得这个时候得谈点严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