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说我打了她,要负责,她要去城里的大医院拍CT,要我赔钱,她一把年纪还被我打。
“你少装了,我甩你是真的,可是你自己故意倒下去的!”我指着她说,“你最好是一直躺在地上别动!”
张秀春的嫂嫂见情况不妙,抄起地上一根棍子来抽我,我抓住棍子拽了两下,然后往前一拉,她人跌上来,我赶紧躲开,结果她就跌到面包车上。
“你们左邻右舍的都看看啊,杨建国这狗日的女儿要杀人啦!给我女儿灌农药,要杀了她!现在又打我老太婆,不让我女儿去医院!老天爷啊,你快点劈死她狗日的喂!”老太婆哭天抢地,中间还不忘给他儿子递眼神,她儿子授意来抽我,把我摔在地上,亏得邻居把我扶起来,我感觉硬碰硬是不行了,这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货色,且早就准备好了计策收拾我,我只能把计划提前了!
他们一边把张秀春往车子里塞,一边骂我说要我坐牢,要把我关起来,我拼了命上前拽住张秀春的手,瞪着她哥说,“你敢动手打我一下试试!看看到底谁坐牢!”他哥毫不手软,一巴掌打下来,我半边脸都麻了,我忍着,为了最后的胜利,这点血我放,我一定放!
我斜眼看着他哥哥,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巴掌,我先给你记着!现在不用送去医院,她死不了!!”
人群里有人说我不懂事,不管怎样,事关人命,应该先送去治疗,我冷笑,看着张秀春说,“不用怕,她根本死不掉!”
“你——————你怎么这么心狠,杨小唯,不管你在恨我,我还是你妈。”张秀春呻吟道,那样子,楚楚可怜。
“我呸!”我恨恨地看着她说,“农药明明是你让我去买的,也是你自己喝的,为什么要栽赃给我?”
“你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买过农药?我跟你话都没说,怎么会让你去买东西?”张秀春有气无力地说,顺便挤出两行泪水,眯着眼睛,额头上全是汗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冷笑,掏出那瓶除草剂丢在她脚下,然后打开手机录音机,把先前存下来的录音放出来,开了最大声,手机里的人说,“除草剂买回来了吗?——-买了,放在柜子里头了。”
没错,这声音就是那天我和张秀春的对话。
大家听完录音,脸上都是笑,只有张秀春一家人脸色难看,惊慌地看着我。
我合上手机放包里,冷笑道,“你还想怎么诬陷我?因为你偷情被周婶抓到,所以你报复我?报复我通知周婶?还是你不想把我爸的安家费分我?所以陷害我买农药毒死你?”
张秀春哆嗦地看着我,她气疯了,没想到我留了一手,“你——————”
“是她让你买的又怎样?可下药的是你,你以为一个录音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吗?你别在这里叽叽歪歪,我看是你想独吞了她的钱才故意下药的!不然你事先留下录音是什么居心?有哪个买瓶农药还要留录音的?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秀春他哥哥站出来说,引导大家认为我提前准备好录音是为了毒死张秀春,给自己开脱。
“那她为什么说没叫我买?”我反问。
这时张秀春改口说,“我忘了,可能我记错了,是我叫你买的。”
我在心里冷笑,呵呵,这个贱人,为了整死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你这回承认了?”我冷哼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有病吗!钱我拿到手了,你也被惩罚了,我还弄死你?”
“你想独吞我的钱!对!你想把钱一起拿走!”张秀春无力地靠在车门上,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存折你根本没还给我,密码你也知道,杨小唯,你安的什么心?就算那些钱你不给我,可你还有个弟弟啊,你心怎么可以这么黑?我是外人,但土豆是你亲弟弟啊——————-”
我冷哼,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扔在她脸上,“你说的是这个么?嗯?”
张秀春她嫂嫂把存折捡起来,错愕地看着我,装的像真的一样,“真在你手里!哎哟喂我的妈呀,这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得了啊,为了点钱就杀人啊!”
她一哭喊,地上的老巫婆也开始哭喊,刚刚明明有人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就是不起来,打滚说骨头疼,要去看拍片,我站在边上没说话,等她们喊够了我才说,“够了?不喊了?”
老巫婆瞪着我,吐了我一身口水说要打死我,要老天爷劈死我,我冷笑说,“我没做亏心事,要死也是你们一家人死!”
我掏出手机,亏得林阳的手机有录像的功能,不过那时候的手机我像素不是很清楚,加上屋子里灯光暗淡,只看得见张秀春的背影,但是好在,即使不清楚,也一眼能认出来是她。
我把手机拿给围观的人看,盯着张秀春娓娓道来,“你被周婶打的第二天,就跟我和解,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是恨不得杀了我大卸八块,但你却跟我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之后你就让我去逛街的时候,帮你买瓶除草剂,你说你脸被周婶打烂了不好意思出去。我也以为你是真心忏悔了知道错了,可当时你太冷静了,这根本和你泼妇的有仇必报的性格大不一样,我就起了疑心。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那天我从城里回来,忘了买,你又问我,还提醒我一定要记得。为什么你这么在乎我买没买?年关,谁回去做农活?田里的草也不该现在除吧?张秀春,你当我是傻逼吗!你这点小九九,我全记在心里了!”
张秀春面色惨白,哆嗦着唇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她家人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们已经没办法往我身上栽赃,他哥哥死心不甘,推了我一把说,“是,是她让你买的,可下药的人本来就是你!你抵得了赖吗?想都别想!”
她哥哥一个眼神,张秀春立即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虚弱地说,“我发现存折丢了,去问是不是你拿的,你把我骗回房间说要换给我,可到了房间你不给我,还给我灌药,你们看看我衣服上的东西就知道,我挣扎着吐出来,你还想灌,但是我妈他们来了,你就没法子了——————-你说谁都不知道是你杀了我,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不了抓奸的羞辱才死的——————”
我冷笑,忍不住拍手道,“厉害,你真厉害,张秀春,你把整个过程都设计得完美,让我掉进你坑里,就算错过了一个,还有另外的接着,可你忘了一点,我给你的,真的是除草剂吗?你打开瓶子的时候,就没发现瓶盖已经被我打开过了吗?”
然后张秀春就懵逼了,怔怔地看着我,嘟哝着,“你、你什么意思!”
我冷哼,走到她面前,道,“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自己想多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被周婶打得快死了,应该是要反省忏悔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和视若无睹,让我起了疑心。你泼辣的脾气我这些年领教得不少,若是你和我针锋相对,我还能理解,可你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捡起地上的除草剂瓶子,拧开了盖子闻了下,洒了一些在地上,顿时笑了,“你喝下去的,真是除草剂的话,哪怕是一口,你现在早生不如死了,还能在这里跟我嘻嘻哈哈狡辩?”
“买了这瓶药的当天,我把里头的药全都倒掉了,换成了一种止咳的口服液,叫什么我忘了,不过那个口服液有一种草药的味道,颜色也和除草剂差不多,不注意的话根本闻不出来。你没发现吗?我买的根本不是平常家里用的牌子,就是怕你发现我把药换了。我心想,要是你真的用来除草,大不了重新买一瓶,重新干一遍活。可要是你想用它杀了我,或者自杀,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张秀春紧张地喊着,但却找不到其他言语来解释。
“你还不死心?那咱们去县城的医院检查化验看看,你吃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止咳药能让你上吐下泻虚脱?你当我傻吗!你以为我买的是真的除草剂,所以肯定不敢吃,而你吃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我一把抓住她胸前脏掉的一块,笑说,“好好闻闻,你衣服上的东西,和地上洒的是不是一样的!”
“你放屁!我妹妹都吐出来了当然中毒不深!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这样?你说你没下毒就没下毒!谁信呢!”张秀春他哥哥我站出来说。
我撒开张秀春,拿着瓶子上前,对他说,“要不你喝一口试试?试试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
“你、你想的美!小娼妇,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把药瓶子砸他手里,镇定地说,“那得看你有没有机会了。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赶过来,大约要半个小时,一切等咱们到派出所去说,我看你怎么嚣张,你们,又怎么诬陷我。”
“你!”张秀春他哥哥瞪着我,“在警察来之前,我先弄死你!”
说毕,他冲上来揍我,结实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我反扑,用脚踹,但毕竟他人高马大,而我小小的一只,终究吃吃了亏,好在邻居看不下去,帮忙把他拉开了。
我头发衣服一团乱,但是看着自己胜利了,忍不住笑,“不怕就别走,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来巧妙,这时马路上鸣起警铃,老巫婆怂了,一下起身,拍拍屁股拉着张秀春他哥,“先把你妹妹送去医院!回头再来收拾这小娼妇!”
张秀春她嫂嫂也拉着他说,“妈说得对,先走,不吃眼前亏!”
然后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他们一家人匆匆走了,把张秀春架上摩托车,轰隆隆起开走了,老巫婆牵着土豆仓皇地跑起来,狼狈不堪。
我是赢了,但是这一次,也叫我尝到人性的可怕之处。我回想起那天张骏说的话,“防着点,别吃了亏再收拾他们,那就没意思了。”
于是,我和张骏蹲在市场门口,想破了脑袋才想起来今天的对策。倘若当时我心软一些,今天就真的被这群贱人收拾诬陷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一横,拨通了张骏的电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张秀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边,张骏很快接起电话,貌似刚睡醒,声音还朦朦胧胧的,“喂,幺妹。”
“骏哥,你说的没错,他们下手了。叫你的人上,别客气。”我冷笑。
得到张骏的回应后,我掐断电话,在人们打量探究的目光下,镇定地往回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农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