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顾灵秀痛成这样,她也不太好受。
“所以这就是我希望他身边有个人的原因,我以为,他知道后,马上就把你赶出来了,看来”
“他限我这周之内搬出去,还提过两次。”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别,你可千万别走”林业立马脸色一急,把杯子放下:“这样吧,我不收你房租,你看行吗?”
“不是这个问题”她有些无奈,“我和顾先生不相识,平日生活在一起不方便,而且,顾先生似乎也不喜欢我。”
说不喜欢是轻了,他明显对自己怀着浓重的戒备和敌意。
“他以前不这样的,后来被朋友”林业与顾灵秀相识数年,自然深知他脾性,所以不自觉替他辩驳,顿了顿又觉得这事对她说有些冒昧,转了口说,
“算了,就当我拜托你了好不好。算是帮我个忙,看着他点。过了这几天,他腿不方便,我再劝劝他去动手术”
“林医生,我”
“拜托了,不要推辞”
她有些纠结,可是看他这样又于心不忍,
“可是我可以,顾先生那边也不同意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跟他说说,其实,他心挺软的。”
林泉一微微咬着嘴唇,思索了会,“好吧,那过了这几天。”顿了顿说,“我需要注意点什么?”
骨髓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他能疼成这样,肯定好不到哪去。
林业高兴地点头,乐得告诉她,把顾灵秀平日都有些什么讲究,吃些什么对骨髓炎比较好、注意些什么都说了一大通。
“大概就这些,也没什么了,没什么的,我就先走了。”
她点点头,拉了拉衣服起身送他到门口。
“走了”林业挥了挥手准备走,突然被林泉一叫住,“林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怎么了?”
她犹豫了半会,启齿问,“顾先生他,现在是保外就医吗?”
他表情一变,“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这个,不重要。只是,顾先生的情况,应该还达不到能保外就医的程度,他腿怎么会这样?”
林业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为怀疑、探究、疑虑,良久才开口说,“不管你怎么知道的,反正灵秀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他的腿就是这牢里留下的。你们学法律的不天天说法律平等嘛,呸,牢里自己没管好犯人,才让他腿给弄成今天这样,他们怕抖出去呀,折中给弄了个保外就医……”
后面林业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及时收住了话,“挺晚了,我先走了,东西先放这,明天再过来。”
转身出了门。
林泉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想着林业的话,后面干脆起身又看了一个多小时书,看看天快亮的时候起身去厨房熬汤。
熬汤最要时间,她看看时间还够,换了身衣服去楼下跑了二十分钟步,回来时顺带买了早餐。
掏钥匙一进门,就看到顾灵秀拄着拐杖。
“顾,顾先生,那么早?”
他看了眼她,点点头进了洗漱间刷牙。
她进厨房看汤,把火关了端下来,舀了两碗放桌子上乘凉。
想起他昨晚喝了酒,又去厨房打果汁,听到洗手间门一开的声音,她探头出去,
“早餐在桌子上,可以先喝汤”
他拄着拐杖走到厨房,半靠着墙壁支撑,“你,在弄什么?”
“打苹果汁,喝了酒,喝点果汁好。”
本来橙汁是最好的,但屋里没橙子,只能将就着。
“恩”他环抱着胸口点点头,“我不吃苹果”
她哑口无言,有就不错了,还挑。
“你不用装老实”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昨晚,你明明话很多。”
……
榨汁机一停,她就拔了插头,把果汁端出去,懒得搭理他。
他放下环抱的手,拄起拐杖一步步走到餐桌旁边,一坐下就问
“房子找到了么?”
她小笼包咬到一半,没想到昨晚才帮了他,扭头就忘,不急不燥把整个小笼包吃完,又喝了一口汤才说
“恩,等会去看房”
他点点头,舀了勺进嘴里,“我不希望,昨晚的事情再生。”顿了顿又说:“你是汪泽凯的人,所以也不必,假装同情我。”
她听这话时被口喝汤给呛着了,捂着嘴咳了两声,顾灵秀就递了张餐巾纸到她面前。
她愣了愣接过,说了声“谢谢”,抹了抹嘴边。
同情实在算不上,她家附近是家医院,自小生老病死的见多了,比他可怜的多了去了。
她也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菩萨,但唯独对他,她心里总是管不住的存了些心疼。
虽然没尝过男女之爱,但也毕竟活了二十一年,不可能半点不知自己存的是什么心思。
相处几次就知,顾灵秀不是能存情之人,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点点地藏好自己的心思,别扩大也不许溢出,止住自然是最好的。
而且他说自己是汪泽凯的人更是不知道他从何得来的结论,
“我只是汪先生聘请的法律顾问,仅此而已。”
顾灵秀眼神有些微恙,点了点头,不知是相信她的话还是知道了的意思,转了话题指着桌上的小笼包问:“什么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