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两个还在向着我眨眼,一滴滴橙黄色的油脂从他们的眼睑流下,滴在龙头上,发出一声轻响。
“妈的!”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我的心底升起,我说不清这是恶心,还是悲哀,抑或是别的。
那十余只黄皮子站在外围,如同人一样直立着,冷冷的看着在他们面前整齐列队的村民。
我和小狐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龙脉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我虽然料到了会以尸体截脉,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小狐狸咬了咬牙,还是向前迈出了一步,进入了里面。
我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几百年下来,这些尸体在龙脉的冲击之下,完全处于一种蜡化的状态,特别是那百余具截脉尸体。
走入这里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到底是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
这个仅有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完全错乱,让我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以我的脖子为分界点,下面是一股股的热浪,上面则是冰冷如冰。
冷热相冲,带起一股股看不见的气旋,在山洞内四处游荡,让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我强自抑制着转身就走的冲动,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山腹。
整个山腹呈椭圆形,顶部倒吊着一根根半米粗细,两米左右长的石钟乳,这些石钟乳全部散发着莹莹的白光,将整个山腹照的如同白昼。
“人茧!”
小狐狸抬起头,指着头顶的那一根根石钟乳,吐出两个字。
“人茧?”
我重复了一次后,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些吊垂的石钟乳。
每一根石钟乳都是三角锥形,通体乳白色,如果仔细观察,便能看出,它们都是半透明的,里面好似还有东西存在。
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好似是一个人,三角锥形的那个角,包裹的就是人头。
这些竖立在我们头顶的一百多根石钟乳,实际上就是一百多名倒吊的人,也就是说,有一百多双眼睛在我们的上面盯着我看。
想到这,我全身一麻,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这里面的布置也不止这些,山腹的洞壁上,前后左右八个方向,每一处方向都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一缕缕阴沉的气息正从那八个洞吹进来,吹入的全是阴气。
八股阴气撞击在一起,将整个山腹上半部分囊括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聚阴地,也将那颗龙头困在这里。
看到这种布置,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还是嘲讽当年布置这个截脉大阵的人。
虽然他完美的将地形和阵势结合在了一起,将这段龙脉截住,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芦南、芦北两个村的建设,那是需要开出一片山的,在加上那些青石和埋在青石下面的朱砂,整个工程下来,这个损耗简直超出我的想象。
其实对付龙脉,只需要几枚杀人印就好了,当年满清入关,各种屠城,弄出几十枚杀人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弄出这些东西来。
山洞里面的这些尸体,恐怕都是当年芦南、芦北两个村的先人,如果布置,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泄愤,将这两个村子的人世世代代守在这里,直到他们彻底灭亡。
“该来的都来了,好戏该开始了!”
我还在观察,想着这里为何如此建造,一个熟悉的阴沉声音响起,在山腹内回荡。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那颗红松树上显露的人脸发出的声音,他是张小子的亲生父亲。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在我的斜侧方,一个淡淡的人影从那个人头大小的洞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