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亚丽进来打开灯就看到皇甫沛宁一身疲惫的坐在那儿抽烟,当年他和季景初到底怎么回事外界的人也是极少知道,如今他这模样,亚丽也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受到了打击。
时隔几年,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前前后后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感情,亚丽想,都挺大的吧?
“她还好吗?”
“她?”
亚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几天,皇甫沛宁一直没去找洁姗,那天晚上在七爷家将洁姗撞倒后,两人都是出奇的平静,不吵不闹,也没有任何交流,谁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但这样的气氛反而让人感觉很沉重。
“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季景初,忘记到底谁才是你承认的未婚妻。”
这话说的皇甫沛宁浑身都是一顿!未婚妻,对啊,那是他的未婚妻,他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对她来说……?
但转念一想,这几天帝卿必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吧?想起帝卿他心里就是一阵苦涩,以前他对这个妹控哥哥很是不满,可现在看来……
“她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她去了哪里?”
一听洁姗离开了,皇甫沛宁整个人都有些慌神了。
从季景初去世的悲伤消息走出来,紧接着就是对洁姗的各种紧张,那个女人走了,她又跑了吗?看到他这样紧张的神色,原本是给悲伤的氛围,亚丽瞬间来了作弄的心思。
“季景初去世的那天她就和费罗斯一起离开了。”
“什么?和费罗斯一起离开?”
“是啊!”
“你怎么不早说?”
这句话皇甫沛宁几乎是怒吼出来的,现在他思维中的所有重点都在帝洁姗竟然跟费罗斯走了,不,确切的说那些酸泡泡上都写的是,帝洁姗跟费罗斯跑了!
某大爷还没从季景初的死那种纠结中走出来,现在又被未婚妻跑了的事儿气的肝疼。
看着这样的皇甫沛宁,亚丽心里都要笑翻了!面上却是忍的很好,让皇甫沛宁丝毫看不出。
“说来也巧了,她上飞机的那一刻,就是季景初离世的时间,你确定那个时候有心思去管自己未婚妻跟谁跑的事儿?”
“亚丽!”
还能怒,说明这是好的,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将一切痛苦都憋在心里。
就好像七爷那样,从季景初死后,他就一直一个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怒,也没有烦躁,但就是那样的平静将其他彻底压垮!
亚丽被吼的耳膜都觉得要破了,但却是不服输的看着皇甫沛宁。
“你干嘛这样大声,我说的难道有错吗?那个女人回来后你当洁姗是什么?现在她要跟谁一起跟你什么关系?”
这些天,不光是别人,就是亚丽都看不下去皇甫沛宁那样对洁姗,这段路上好像一直都是皇甫沛宁一个人说了算,洁姗从来没权利选择。
开始是皇甫沛宁说开始,如今停止也是他莫名其妙的停止,她这个旁观者都开始为洁姗鸣不平……
“准备航线。”
“去哪儿?”
亚丽确定自己这一刻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给皇甫沛宁添堵,明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就是装不知道,对于亚丽的这态度,皇甫沛宁面色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不要忘记你是谁的员工。”
“你不高兴可以扣我工资。”
哼哼,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员工,她上班,但不乐意的时候是钱也威胁不了的。
亚丽看了面色发沉的皇甫沛宁一眼,而后转身出去安排最近的航线,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
“这次,她可能不是那么容易追回来的,沛宁……死了一个季景初,还有一个路雪玲,如果我是洁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话落,没等皇甫沛宁有更多的反应,亚丽已经出去了。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也是站在洁姗的立场上想问题,也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情挑衅。
皇甫沛宁也明白,跟过去做最后诀别的代价就是,可能在追洁姗这段路上更难走,但他很坚定,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对那个女人放手。
……
米国一处酒店套房中。
这次洁姗来并没有住在熏衣山,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地方,但知道熏衣山的意义后,她也很避嫌。
“明天就用这幅画参展吗?”
“恩!如何,可以吗?”
这是洁姗第一次参展人物画,以往那种大气的山河画,都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人物的挑战,费罗斯看着画面上宁静温暖的皇甫沛宁,嘴角上牵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画是好的,只是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
画上的人就是皇甫沛宁没错,洁姗将那晚的温暖捕捉下来,原本是想永远的保留,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做法。
所以……她是将皇甫沛宁直接卖掉了!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如果这样的方式能解气的话,也不错……只是不晓得有会不会后悔。”
费罗斯是个很幽默的人,想到洁姗将皇甫沛宁卖掉,心情就倍儿好!洁姗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笑颜如花……只是这份笑意,让人感觉到很是苦涩。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无法选择的认识了他。”
最后悔的就是认识那个男人吗?想想过去,洁姗才发现,从认识那个男人开始,就是她悲剧的开始,以前季景初死了,她还有种理亏的感觉,可现在,她感觉那些全是悲剧。
“话不要说的这样满。”
费罗斯算是看出来了,洁姗对那个男人,前面爱有多深,现在这份恨意就有多浓!
她在沉痛着,内心是及其的而崩溃着,那种痛,没有几个人能了解,一种无限的伤痛,让她的心狠狠的痛着。
……
第二天一早,洁姗很早就醒来。
因为今天是画展,为了让自己有和很好的精神,所以洁姗昨晚吃了片安眠药,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但谁能告诉她……
“啊……!”
感觉到心口的沉重,往下一看就看到自己心口上压着一条很是结实的手臂。
当即吓的洁姗是人都没看清楚就尖叫出声,千万不要告诉她,只是吃了个安眠药而已,然后就被强X了吧?自己还郁闷的什么都没察觉到。
转眼在看到皇甫沛宁已经迷瞪瞪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洁姗这一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谁能告诉她这货为什么就出现在床上了?
“你,你……”
“醒了?起来吃饭吧!”
看到人的时候,洁姗整个人都不好了,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洁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这不是做梦,这人真的来了,皇甫沛宁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思绪辗转万千,她终究什么都没说的起床,没有再大声的尖叫,也没有质问,更没有吵架。
迷茫之后,一切都由回到了她情绪的原点,洗漱,换好衣服,并没有按照皇甫沛宁说的吃早餐,而是直接就要出门。
见她如此,皇甫沛宁知道她今天有重要的事儿,但现在时间还早,并不需要现在去。
“先吃早餐吧?亚丽一早就送来了。”
说着,皇甫沛宁也换好了衣服,打算等她吃完早餐后一起去画展。
对于他的话,亚丽就好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己的换上鞋出门,从始至终都不曾再看他一眼,完全就是当他不存在。
在来的路上,皇甫沛宁想了她各种可能的反应,但这是出乎她预料的。
他想到了她会大哭,想到了她会对他厮打,也想到了她可能会甩自己耳光,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会受着,这次是他对不起她,所以不管她闹什么脾气,他都会受着。
可这样的完全不理会,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想之外,冷暴力的洁姗,就这样让他痛了。
“上车吧,我送你。”
酒店门口,皇甫沛宁将车开到了洁姗的面前,下车很是绅士的打开车门,转身欲要将洁姗带上车。
对于他的动作,洁姗不经意就避开,看到后面叫来的的士,她很是优雅的走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也始终没有看皇甫沛宁一眼。
她扬长而去,留下皇甫沛宁自己在原地尴尬几秒后上车自己跟上去。
上车后的洁姗,原本的隐忍,这一刻眼泪再也要忍不住,但最终她却是生生的忍住,将眼泪全部逼回去。
自从季景初出现后,他就一直不曾和他联系,他就好像突然在她世界消失了一般,不说结束,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一切都是那样突然的没有了。
当她默默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他们之间结束了,一定要放下的时候,他又突然的,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让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搅乱。
……
到画展后,洁姗就被费罗斯带去介绍个各大画廊的boss认识,让她在这个领域能有更深的发展。
皇甫沛宁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她笑颜如花的和各种人周旋在一起,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交际手腕也已经纯熟到这样的地步。
当在展厅中看到属于帝洁姗参展的那幅话的时候,他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的愣在当场,那是他……那天晚上?
他知道的,洁姗原本参展的是一幅夕阳图,然而没想到的是,会是这幅画。
“沛宁。”
路雪玲来到皇甫沛宁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脸上堆积起了很深沉的笑意,内心却是讽刺的很。
“帝洁姗这样做,是在暗示你,她这是在和过去道别呢!”
“闭嘴。”
“不然,你认为这样一幅画她舍得拍掉吗?”
属于两个人的回忆,那不是很珍贵的吗?她第一次尝试人物画像,而且画的这样完美,看的出当时她对这幅画是费了不少心思。
投入了那样大的心血,注入了那样深的感情画出来的画说卖掉就卖掉?
“滚!”
皇甫沛宁看到这画的时候,何尝不知道就是路雪玲说的那样,但他要承认吗?承认自己和帝洁姗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吗?
这一刻的皇甫沛宁内心是乱的,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们的过去道别,他没有说结束,她凭什么单方面做那样的决定。
“沛宁!”
“现在不走,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
皇甫沛宁的话说的异常狠厉,让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路雪玲瞬间不敢继续下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是将那狠厉的目光看向帝洁姗。
看着她和费罗斯一起周旋在那人群中,那些全是画界中比较有名有实力的画界大佬,帝洁姗这些年红透米国和雪国。
靠的就是费罗斯为她做的那些,和这些大佬一起联手捧红了她,让她在画界的路走的顺风顺水。
路雪玲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搞不明白,帝洁姗为何就有这样好的命,有些人就是这样,看似什么努力都不需要做,好运就会围绕着她……
而路雪玲不知的是,这些年她到底有多少心思花在画面上,而洁姗又有多少心思花在画面上,当她穿上高贵的礼服周旋在各大她需要的人中间的时候。
而帝洁姗在夜深人静,将自己关在了那冰冷的画室,呕心沥血的研究着她的画。
都努力了,只是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努力的方向自然也就不一样!
……
“恭喜,没想到这次画拍的会这样成功。”
洁姗的画拍卖价格是五十万起,以往的时候顶多在两三百万的样子,唯一一次到一千万也是因为她的外公沈老爷,但那些都是不被外界关注的。
没想到这次她这幅人物画拍到了两千万,原本是皇甫沛宁的画像虽然妖治,但也是现实人物,按道理将不会受到追捧,洁姗这次这样做,完全就是要和过去道别。
没想到这份道别让她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
“是啊,我也没想到。”
画展结束后,洁姗这个个人都是飘的,想到这种成功她就忍不住想要笑,这些天一切的不愉快,也都在这一次中压下一些。
皇甫沛宁始终都在一边,看着她和费罗斯有说有笑,他都要嫉妒的发疯了,但现在他在她心里什么也不算,这样冲上去,他知道她只会更加讨厌他。
“我送你回去吧?”
“好。”
“你不用了,我和她一道。”
就在洁姗要和费罗斯一起离开的时候,皇甫沛宁的声音陡然插进来。
一整天,他都在隐忍着不爆发,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想到她竟然答应费罗斯送的时候,心里就各种暴涨。
看到皇甫沛宁,费罗斯笑的更是诡异,却是什么都没说,洁姗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皇甫沛宁拉扯的离开。
力道之大根本容不得她有任何反抗,而她也没防抗,一直到出门后皇甫沛宁才放开她的手。
“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说完,也不等帝洁姗说什么就赶紧去开车,然而,等他将车开出来的时候,画廊大门口哪里还有帝洁姗的影子。
气的他一拳就砸再方向盘上,红肿起来的手也不觉得疼痛,看的出他也是被逼的忍受到了极致。
车一路开到酒店,进去房间后,果然就看到帝洁姗在,而此刻的她正在整理行李,微微蹙眉,走过去帮忙。
“现在要回去了吗?”
原本你以为画展结束后她还要在米待两天,没想到她这样快就要离开。
而洁姗只是整理自己的,完全不当他存在,这样的冷暴力,皇甫沛宁有些受不了,但却也不敢对她发脾气,这次的事儿原本就是他不对,要是发脾气的话,她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来吧。”
看着帝洁姗拧着行李箱起身离开,皇甫沛宁去接她手里的箱子,却是被她巧妙避开,在这过程中,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航班是洁姗早上在车上就订好的,她的原计划也是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但皇甫沛宁来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回去冰凌城。
对于她的疏远,皇甫沛宁感觉很无奈。
看着她退房后就朝酒店大门而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完全就是不跟他有任何牵扯,但想到她可能订好航班和自己不一起,他就急。
直接让亚丽拿到了最快的航班,而洁姗到门口后,这次皇甫沛宁不顾她的躲闪,直接抢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直接拽上她就朝车库走去。
她试图挣扎,却是并没挣扎开,对于她这样连拒绝都不说一句话的态度,皇甫沛宁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这样的折磨,他却是不能有半点怨言。
“跟我说句话好吗?哪怕是骂我……?”
沉默,依旧是沉默,不管皇甫沛宁做什么,洁姗始终都是淡淡的神色,丝毫找不到她在画展上的那些精神。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现在不想理会自己,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自顾自的掏出电话给帝卿打电话,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起来。
“画展结束了?”
“明天早上到,可以来接我吗?”
“好。”
帝卿永远是那样,不管妹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这样娇惯妹妹,让作为妹妹们的另一半来说是非常折磨的。
挂断电话后,洁姗依旧不当他存在,皇甫沛宁被忽视的这样彻底,这还是第一次。
“我可以送你。”
是可以!
他现在可以为她做任何的一切,但她却是不需要,在七爷家为了季景初将她撞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凉了。
皇甫沛宁看着她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很难受。
他知道,季景初突然从南洲回到冰凌城,让这个小女人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瞬间被关闭的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那样的严实,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但却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跟我一起走。”
下车后,洁姗带上行李就要去赶自己的航班,但却是抵不过皇甫沛宁的坚持,直接将她带上自己的专机,现在洁姗就算拒绝都是不说一句话。
敌不过他,最终也就任由他,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当他不存在,让他尝尽被忽视的滋味。
“洁姗。”
亚丽见到洁姗,很是高兴的打招呼,然而洁姗这次就好像是铁心了般,不但不理会皇甫沛宁,就连他身边的人她都一起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