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凌菲被质问的说不出话,而周旭尧却由始至终的沉默着,她终于受不了,一把捂住脸猛的转身就跑了。
见她逃跑了,贞贞撇了撇嘴,嗤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周旭尧,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喂,他哭了,不去追?”
周旭尧居高临下漠漠地看着她,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认识秦桑?”
贞贞被他这话气得笑了一声,“难怪她不要你,换作我,也不会稀罕你这种男人。”
周旭尧蹙眉,眼眸始终是冷静而淡然,虽然不悦,却没有跟她争论,只是眼神冷了几分。
贞贞害怕那种冷冰冰的男人,被周旭尧这么一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又死撑一口硬气,“我是她妹妹,这都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怎么当她老公的?差劲!”
周旭尧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脸,努力地回忆,这才隐隐记得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号人物,偶尔听到秦桑提起过,至于到底有没有见过,他没印象。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贞贞一愣,“不知道,再说,知道也不告诉你这种渣男!”
“……”
周旭尧当下就相信她没撒谎,秦桑还不至于蠢到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女人,分分钟就会把她出卖了。
贞贞还想继续骂他,但是她家老公已经抱着孩子找了过来,“贞贞,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马上转头,像个小孩子似的贴过去,“里面的气氛闷死人了,我又不认识那些人,眠眠姐又没来,所以只好跑这里来了,”说着,又斜瞥了一眼周旭尧,十分嫌弃道,“谁知道会这么晦气,遇到他了。”
贞贞的老公单手抱着一个叼着奶瓶的小娃娃,另一手环住贞贞的腰,示意她别再说话,朝周旭尧道,“周公子,抱歉,贞贞比较孩子心性,你不要介意她说的话。”
虽然并不清楚贞贞说了什么内容,但是自己的老婆吗,到底是了解,不用想都知道她铁定是骂人了。
周旭尧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视线落在怀里那个小孩子的脸上,盯着孩子天真无邪的大眼,被那叼着奶品吧唧吧唧吸着的模样吸引住了。
那一瞬间,他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身体的某一角,软化了下来。
贞贞见他不吭声,挽着她男人的手臂,“好了,别理他,我们赶紧走!”
那一家三口的画面,跟他孤身一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甲板上恢复了沉寂,只有浪涛的声音陪着他。
周旭尧忽然想,他和秦桑重逢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里。
若是当年婚礼那个晚上,他没有悄然离开,又或者是直接带她离开港城,如今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又抑或是,他处理完了周家的所有事情,现在再认识她,是否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在甲板上又待了好一会儿,他重新回到船舱里,找到了慕雅秋和雨雨。
雨雨是今晚这场宴会名义上的主角,装扮精致得像个洋娃娃,看见周旭尧的时候,那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脸色才变得像个小孩子。
她扑到周旭尧的身上,仰着头说道,“周叔叔,我的生日礼物呢?”
周旭尧蹲下身,温漠的脸柔和了几分,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雨雨,生日快乐。”
“谢谢周叔叔!”她笑得很甜。
“不客气,”周旭尧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最近似乎总是频繁看见孩子的身影,越是如此,他对秦桑的念想就变得越深。
他转而对一旁的慕雅秋道,“我还有些事,得先走了。”
慕雅秋脸上的笑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不是说今晚有空的吗?”
“临时出了些状况。”
“你走了,雨雨估计会不高兴。”慕雅秋说话间,低头看向了女儿。
雨雨果然就抱住了周旭尧的腿,皱着脸,小声问道,“周叔叔,你要走了吗?可是雨雨还没开始切生日蛋糕……”
“雨雨,抱歉,周叔叔有急事,你跟妈妈还有其他的小朋友玩得开心一点。”
周旭尧到底还是能揣测到一点慕雅秋的想法,不想继续这么下去。
雨雨咬着唇,不说话,表情很委屈。
“那我先回去了。”
他已经这么开口,慕雅秋作为主人,也不好强行挽留,只能笑着同意。
因为轮船已经开出了港口,周旭尧只能自己开着快艇回去,只是回去的时候,温绍庭也跟了过来。
周旭尧看着他,漠漠问道,“你不是来邀请蛋糕师?”
“虽然味道不错,不过那个蛋糕师是个男人,我没兴趣。”温绍庭徐徐说道。
周旭尧凉凉的说道,“老二,你到底是有多变态才会介意到这种事情上去?你觉得人家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还是带着圆滚滚肚子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管我。”
“……”
他也不想管,但是能不能不要来刺激他这个老婆带着孩子跑路的人?
开着快艇回到岸边,刚上港口,周旭尧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K的声音很快就传来,“老大,沈嘉楠又去了南城的石隅岛。”
听到南城两个字,周旭尧一顿,目光微沉,“南城石隅岛?”
“对,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去石隅岛,在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工作需要,而且……”
“而且什么?”
K沉了一口气,“派去跟着他的人说他似乎买了不少婴儿用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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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司机三作两步冲过来,“袁总,您没事吧?”
“袁东晋……”陈眠惊魂未定看见他汗水密密麻麻的渗出,额前的发湿漉漉的,浓眉紧皱,她颤着声音,“你怎么样了?”
袁东晋松开陈眠,俊脸严寒盯着已经逃逸的摩托车,低沉的嗓音异常冷静,“没事,嘶……你伤到哪里没?”
陈眠听了他的话,心口像被什么搅作一团,揪心的疼,她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满脸苍白不吭声,袁东晋以为她摔着哪儿了,皱着眉头沉声吩咐,“老李,开车,马上去医院。”
“是!”老李应声。
袁东晋作势要站起来,左边小腿一股撕裂的刺痛让他瞬间跌回地板,陈眠一颗心脏提到喉咙,一把扶住他的手,“你伤着腿了!”
“似乎,是的。”他轻笑一声,仿佛伤的不是他的腿
医院里。
“小腿骨折,已经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力,好好休息养伤就行。”医生说完就走了。
袁东晋躺在床上,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边呆立的女人,“杵在那儿干嘛?坐过来。”
见她像块木头不动,眉峰一蹙,“救了你一命,还叫不动你了?”
陈眠长睫毛轻颤了下,默了一会,移动脚步站到他跟前,敛着眸光不说话。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伸手摸向她手肘的位置,微烫的指尖温度,让她嘤咛了下。
他抬眸挑着浓眉,低沉的嗓音辨别不出情绪,“受伤了不会说?”
陈眠感觉伤口遗留了他的温度,心中那些翻腾的情绪更甚了,声音微哑,“小伤,不碍事。”
“找医生处理下伤口。”
“噢。”陈眠听话的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瞳仁瞪得老大,有一层水汽冒上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底一路冲破眼眶即将要破茧而出。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呆若木鸡地看着吮吻着自己唇瓣的男人,喷出来的温热气息仿佛是带着一股电流一般,密密麻麻的麻痹她了神经末梢。
他像是在品尝,又像是在发泄,吻得她的唇瓣有些麻,有些疼。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幽暗的眼眸锁住她的眼睛,低笑了下,“嘴太犟,不讨喜。”
她的脸沾染了些粉色,眼眸猝然放大,睫毛轻颤着,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准你吻我的?”
他的脸又贴近几分,薄唇几乎是贴着,眼里的笑意痞气,邪魅暧昧,他低哑着嗓音问:“吻自己的老婆还要获得批准?”
陈眠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蓦地倒退一步,避开了他炙人的呼吸,脸蛋红扑扑的,咬着唇。
“不是要扶我进去?躲那么远干嘛?”他挑眉睨着她。
“我看你不需要。”有力气作恶,就不会摔死。
袁东晋挪动了一下脚步,忽然“嘶”地发出抽气声。
“你就不能小心点!”陈眠哪还顾得生闷气,一个箭步上前,纤细的手臂半圈着他结实的腰。
他低头垂眸,露出得逞的笑,将身体的重点压在她瘦小的肩上,又不至于让她承受不住。
她站的位置刚好有阳光照进来,照亮着她小小的脸庞,睫毛颤啊颤的,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在他的心头上轻轻地刷啊刷,挠得他的抓心肝的痒。
陈眠侧目,迎上他微烫的目光,眉头一拧,“你盯着我干嘛?”
袁东晋半阖着眸,忽然出声:“陈眠,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站着浑身一震,定定凝住他的眼,眉目尽是茫然,问:“你说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
陈眠最后没有给袁东晋回应,他似乎也不介意,刚好张益过来看他,他就把她给撵去处理手肘上的伤口。
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上了药,陈眠重新回到病房,到了病房外,她正要推门进去,听见张益调侃的说:“怎么?刚还在说要回归家庭,跟陈眠好好过日子,现在又叫我找人保护好汪予问?”
陈眠欲推门的手生生顿住。
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坐在床上的袁东晋。
他低着头看着放在床上的笔记本,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似乎犹豫了几秒,然后听到他说:“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吗?”
张益冷然一笑,说:“袁东晋,你别给我装傻,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你家女王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突然转性了?”
袁东晋忽然就抬起了头,陈眠被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唯恐他看见了她。
“这跟你有关系?你只需要安排人确保汪予问的安全就行!”
“行,跟我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那个女明星?我看过那视频,人家霍冰当时可没得手,但你却发了疯似得把人往死里揍,不惜得罪霍家,甚至这一次奠基剪彩仪式你又临时把嘉宾明星换成她,还让陈眠出面,彻底澄清她的负面新闻,你做这么多……是爱上人家了?”
走廊里很安静,明亮的灯照得冷冷清清的,陈眠背靠在墙壁上,清晰的话语一字不漏落在耳里。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她侧耳倾听,一颗心,倏地,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