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了吗?这些拿去垫垫肚子吧。我该去帮忙了。”
休息室门被推开,安逸拿着一只马克杯进来,见沙发上那人从笛南手中接过杯子,惊得瞪大了眼:“黎——”
那人竖起手指放在唇中,安逸随即噤声。笛南并未察觉,转身走出休息室。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安逸走向咖啡机,把马克杯放在出水口下。
黎诺撕开曲奇包装:“在家无聊。”
“言哥没陪你?”
他不满皱皱眉:“他去陪阮轻盈了。”
“......”安逸手下动作一顿,无语道,“你说他到底图个啥?就为了轻娱传媒的资源?要不你还是听阮爷爷的,回家里上班吧。有你在轻娱,也不需要他去出卖色相了。”
黎诺摇摇头:“他怎么工作是他的事,我不想随意插手他的人生。”
“可是锦汐......”
“安逸,准备最后检查了。”任妍在门外道。
“来了——”安逸朝门外喊,匆匆拿起杯子,“先不说了,我得去工作。”
“嗯,去吧。”黎诺点头。休息室门又合上,他打开空空如也的钱包,左侧照片夹里是一个短发女孩的背影。
“一楼常规展厅检查完毕。”任妍跟着导览标示细细走了一遍观展路线。
“二楼个展展厅检查完毕。”林冉合上工作笔记。
“三楼画廊及仓库检查完毕!”安逸小跑从楼上下来。
“应急库存及其他区域检查完毕。”笛南核对着手中的明细,又看了眼门口的爱心伞架——上面是20把蓝色的伞,一把不差。
“初初,摄像机也调试完毕啦。”锦汐在几个角落立好三脚架。
季初回身最后扫视一眼展区,看了看站在各处的同伴们,努力压抑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开馆。”
美术馆外,接到讯号的安保室按下按钮,紧闭的闸门解开锁扣,缓缓向一侧收起。安逸和林冉协力将美术馆大门打开,明烈的阳光照进,落下一方暖色调的光影。
不消片刻,馆外陆续有观众进来,任妍在门口接待处接过众人投递的邀请函。锦汐亦迅速带上口罩,站在其中一架主机位盯着录制屏。
“季馆长,恭喜。”瑶州艺术馆的陈伟明捧着一束鲜花走近,“我们馆长因为日程冲突不便出席,于是由我代为观展。”
“谢谢你,陈先生。”季初接过鲜花,侧了身子请他进内厅,“请代我向安馆长问好。”
“初初——”季初闻声向外,只见付正平和沈琼梅捧着鲜花一道走来。
“付叔叔,沈教授?”她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
“琼梅是我的师姐,也在帝艺教书。”付正平笑着解释。
季初了然点头:“笛南展在二楼,两位可以从这边的电梯上去。”
付正平笑应着:“师姐,咱们上楼吧。我也是第一回看女儿的展呢!”
“一直听说付摄影师水平了得,今日有幸过来看看。”沈琼梅娴静一笑,“季馆长,我们先上楼了。”
“请。”季初让出道来。
林冉在门口和来馆的同行们寒暄,不少人都拿着道贺的鲜花。一辆小卡车停驻在美术馆门口,几位工人从车厢里搬出几个精致的花架,朝馆内走来。
季初忙迎上去,其中一位师傅道:“杨先生订的开馆花架,送给季小姐。您签下字。”
“谢谢。”季初接过笔在收货单上签名,“麻烦您帮我们放在门边吧。”
她从葱郁繁盛的枝叶中抽出卡片,上面写道:
“未能前往深表遗憾,谨以此代贺。——杨宇承。”
“季小姐,这个放在哪里?”工人师傅抬着半人高的四方形物件问。
“这是什么?”季初不解。
他看了看手中的订单:“不清楚,只写是开馆的贺礼。”
“麻烦您拿进来吧。”她带他走进馆内,赶紧叫来帮手,“安逸,把这个拿去馆长室里。”
林冉和同行们打完招呼从门外进来:“准备一下,差不多要致辞了。”
“嗯!”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稿子,最后再浏览一遍,“走吧。”
一楼展厅处,任妍已经组织观众们到大厅集合:“......感谢各位莅临本馆。下面,请‘冬之美术馆’馆长作开馆致辞。”
林冉和笛南站在人群边,小讲台上的身影略显紧张又目光坚定。只见她平稳呼吸,扬起微笑,终于开口娓娓道来。众人微仰着头看向灯光下的她,似乎被沉沉的音色吸引,渐渐安静下来。
“......希望本馆未来能够为青年艺术家们创造更多机会,秉承公平公正的基本原则,倡导独特多元的艺术风格,将优秀的作品向世人展出——以冬之名,为艺术新添春色。谢谢各位。”她深深鞠躬,在一众掌声中走出聚光。
她一步步坚实地往前走着,眸光闪闪眼神坚毅,直到停在他面前,才一下子松软下来。
“我说的还可以吗?”她深深舒气,不安地问。
他不动声色地扶住她,左手牵住右手,指尖触及微凉的薄汗:“嗯。辛苦了,馆长。”
“咔嚓。”笛南按下快门。画面上,季初的鼻尖就快触及他的衣领,林冉垂头在她耳边低语。笛南感叹着画面美好,却忽略了他温柔深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