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却依然坚决:“……不行。”
“为什么!为了挤进今天这件礼服我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韩抒言看着她身上的黑色鱼尾裙,掺着细闪的丝绒没有一丝空隙,紧紧包裹着每一寸,在心里细数了一下下一次通告的日子,才咬咬牙:“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锦汐欢欣雀跃,虽然有些失礼,但她还是把前菜色拉让侍者收起。很快,对方就提前给她上了主食——这几日她吃草吃得觉得自己都快出家了,实在是不想在吞咽各种生鲜时蔬,只想留着肚子给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
眼见她就要甩开膀子狼吞虎咽,韩抒言瞪大了眼:“你你你悠着点,别一会儿吃上头把礼服撑坏了,这是跟品牌方借的!”
一旁季初已经被锦汐逗得轻笑不停,笛南偷偷拿出手机从各种角度拍下现场:“我要是哪天手机丢了被人捡到,你这些黑历史估计是要上热搜的。”
晚宴进行地有条不紊。餐后,拍卖会正式开始。此次拍卖的藏品大多来自安和的馆藏,也有小部分藏品由来宾捐赠,拍卖所得的善款将全部用于捐赠给贫困地区的孩子,资助他们完成学业的同时推动地方的美术教育。
林冉帮季初一一解释台上藏品的作者和收藏价值。本着支持慈善和公关宣传的目的,季初也适时以美术馆的名义拍下了一件藏品,价格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上半场拍卖会结束,三人结伴去洗手间。大概是今日的社交消耗过大,季初已经累得肩膀酸痛——这是她常年久坐的不良习惯所致。
锦汐正在补妆,笛南在镜前帮季初垂肩放松:“你这肩膀比我这抗相机的肩还硬,偶尔还是得休息休息。美术馆里已经坐着办公一整天了,晚上不能再熬夜写作。”
“嗯,之前锦汐给我的按摩仪也在用呢,但放松肌肉还要些日子。”季初看着镜中的两位好友,“今天多亏了你们和小冉陪着我,不然我肯定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锦汐,韩先生那边你先帮我谢谢他,之后我一定好好向他道谢和道歉。”
“你跟我客气啥?我跟韩抒言又客气啥?”锦汐挑起季初的下巴,换了只和她妆容相称的杏色口红给她点上,开玩笑道,“等你成了艺术圈伯乐,莫要忘了今日恩情,可以资助我提前退休享受享受。至于韩抒言那边,我会看着办的。”
“话说,你真想好不干了?”笛南问。
她摇摇头:“虽然今晚之后只剩下几个新剧的宣传活动,但因为合约快到期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续约,所以暂时没有新的工作。”
“没关系,不管你继续做演员还是其他行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季初在镜子里和锦汐对视,笛南也噙着一丝无所谓的笑看她。
她眨眼,纤长的睫毛掩下忽闪的眼眸:“走吧,下半场差不多要开始了。”
回到内厅,安逸正坐在她们这桌,笛南装模作样走近他:“您哪位呀?”
“付老师,你可别埋汰我了。”安逸朝安沉那桌悄悄瞄一眼,挪了挪身子摆过脸去,“倒是林冉,居然没跟我提过你们要来参加安和晚宴的事。”
“这几天忙着准备就忘了,再说安和的活动你不是一向缺席的么。”
“偶尔也得在大家伙儿面前亮个相不是?一直躲躲藏藏,我家老头子会怀疑的。”安逸撇着嘴抱怨,又看向坐在他身旁光鲜亮丽的锦汐傻傻一笑,“林瑾姐,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能跟你拍个照吗?”
锦汐看看周围,韩抒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于是大方点头:“当然。不过只能作收藏用,不要发到网上哦。”
“嗯嗯!”
韩抒言和安沉走近的时候,锦汐和安逸正被笛南拍得不亦乐乎,季初起身正想安沉为今夜的破格邀请打招呼,却见他径直越过她身旁朝笛南走去。
“付老师您好,在下安沉。”他从金属名片夹内抽出一张名片,“两年前在国外有幸参观了您在雷雅克的个展,当时的主策展人RayWesley是我的导师。”
“你好。”笛南接过名片,“Ray当时为我的首个个展提供了很多帮助,直到现在依然很感谢他。安馆长作为他的爱徒,想必也继承了他独到的艺术眼光。”
“不敢当,”安沉颔首优雅一笑,“恩师的教导这些年我亦努力付诸实践。听说近来付老师都在国内,不知日后可有机会和您合作?”
话音一落,靠近季初一桌的周围纷纷侧目,内厅似乎一瞬间安静许多,大家都静静注视着那小小圈子里的几人,等着安沉面前的人开口回应。
季初静静立着,未递出的名片边缘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浸湿,无力地垂在身侧。
身后,林冉轻轻握住她的手,身型一侧挡着人们的视线。她屏住的呼吸这才吐出,仿佛活了过来。
只见笛南望着安沉的眼,淡笑一声:“安馆长若对我的作品感兴趣,不妨来冬之看看。”又从手包里拿出名片夹,“至于其他的商业合作,还请您联系我的老板,同时也是本人在国内的唯一代理方。”
名片赫然两排娟秀字体——“付笛南,艺术顾问”,背面清寡的五个字——“冬之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