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婉香又喜悦是又害羞。
而这时婉香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言道,“说说吧你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呢?”
苟烨回神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你当时也在场,你也听到了曲平所言,他虽然关上了人家的父母,收缴了人家的田地,此时虽然于情而言,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了,但按照法理来说,他的的确确的是按照朝廷的法度在办事情,并没有徇私枉法之嫌疑,他虽将小雪的父母送去修渠,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家父母还有酬劳可以拿,待渠成之时,不仅会归还他们田地,渠道也会恩泽于他们,只是在小雪这一块,他有些不近人情。
你看所有不周之处,皆为于情,所有在理之处,皆为于法,我原以为贪官就是秦灰那个样子,邪恶就是邪恶,正义就是正义,分的很清楚,也让人会看的很明白,但这件事情让我觉得凡事都是有两面性,为官之道的理究竟在何处?在未来的某一天理,又该如何秉承自我的想法,是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呢?”
听到苟烨所言,婉香想了一想回应道,“按我所想,你大可不必纠结于曲平所言,他的一番说辞,看似无错却皆为谬论,他是一个秉承法度的官员,但未必可以称的上一个好官。”
“哦?有何见解?”
就听婉香继续言道,“古人云,人能胜乎天者,法也。法大行,则是为公是,非为公非,天下之人蹈道必赏,违之必罚。就好比县城的民众都要饿死了,官府开仓赈济灾民,虽无法旨,可此官员是全然的心系百姓,才如此之作,也许这个官员会被罚罪,亦或者无罪,但他在百姓心中所树立的威望却是已然建立了起来。
先前帮助于你的大官海瑞,外号海青天,他也秉公执法,从无徇私舞弊之嫌,但他为何被百姓称呼为好官,清官,皆为他所做之事,但求公允,为百姓谋而谋,为百姓法而法,为百姓罚而罚,一切皆和公理也合公法,此为正道。
反之,曲平虽口说维护了法典,但却有失公允,岂不说他是否安插了好心,让交不起赋税的百姓,劳役于修渠之中,虽可获起酬劳,裹饱其腹,却不曾去想那些赋役的百姓,心甘情愿否?散落而至的家人愿意否?小雪只为个例,其不幸于离别家眷之人,怕是不在少数,此等执法,上不合公允,下不合民心,有何理哉?”
苟烨听罢,心中顿然开明,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国公府上的“公心”二字,为官之道,莫过于为公还是为私,亦或者仅仅是为了一捆束手脚的法度,若是官官皆如此,公理二字,岂不是便可以随意枉顾,百姓失了公理,官员失了威望,朝廷失去了恩泽,家国岂能不乱乎?公道自在百姓之中,正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为公是为正,为私是为反,法既服务于民,约束于民,也应服务于民,怎可因法而失了为官之本心。想到这里,苟烨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言道,“听你一言醍醐灌顶,是我糊涂了,把自己陷入了死胡同当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