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真真感受到了强烈的无力感。想到秦妙,再联想到自家孙子如果知道了,又会是怎番闹腾。
老了老了,真是老了!纵然果敢如老太君,也不得不服,这次自己是失算了。
回到府中后,老太太就病倒了。夜里还发了热,引得府里进出忙碌。
而秦妙的周身再次陷入了黑暗中。这一日以来,没有人来问一句,仿佛一个弃儿一般,任凭她自生自灭。
她不知道这个黑屋子是不是还在宫里,若还在宫里,又会是什么地方。
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不分昼夜的黑暗。而那扇小窗,成了她与屋子以外唯一的联系。可这份联系,在她看来,越来越渺茫。
这样的无助好似过了好久好久,她好像听到了一丝动静,很轻的动静,不禁有些欣喜。
嘎吱嘎吱,有人踩在了地上的茅草上。她无端地吸了吸鼻子,缓慢地睁开有些泛酸的眼睛。前方有微弱的昏黄光亮,等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盏灯笼。而那光亮,则是灯笼里透出来的微弱烛光。
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挟带着明艳芬芳的女人!
秦妙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仰头从指缝中望去,原来是她啊。
因是见到了无所谓的人,她又将自己的脖子耷拉下来,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呵!果然是卑贱之人!”宜安见她爱理不理自己的模样,心里莫名地窜起一阵恼怒。
秦妙的确不想搭理她,即便如今自己已落入如此的境地,她也不想再装作恭敬,给她好的脸色。
因为,她从来不是个真正和气的人。不是么?
谢玘曾说,当初厌恶她的时候,多半是因为她打理事情的时候出手太狠辣,不像个女人。
也对,习惯了斤斤计较,算分算厘的日子,能和气的起来么。
想到宜安内心深处的那层有些令人不齿的想法,秦妙没冲她发火,都已经是收敛脾气了。
“你都这样了,还打算犟着么?!”宜安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好像这般,就能听起来更有威慑力。
只是,依然没有回应。
“或者你在期待着什么?想着谢家来救你么?哈哈哈……”
“被做梦了!你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谢家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一个女人,与母后作对么?他敢么?!”
是啊,谢玘,他敢么?他是臣,而皇后是君。他会为了她,敢么?
无惧于宜安在面前的诸多挑衅,秦妙只是淡然地抱膝闭目,面色如常。好似宜安的暴跳如雷和冷言冷语,都是一场笑话。只是在宜安眼里,是这样的理解。
不过,她的话还是在秦妙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