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万万没想到,这生孩子竟会如此痛苦!
浑身上下都在抽搐,全身上下如同崩裂,最可怕的是,她感觉胸口如同堵着一团棉花,愣是她怎么大力呼吸,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旁边的稳婆在喊,紫萱和身边的丫头们都在喊,可她却如溺入水中一般,越听越迷糊。
一瞧秦妙不省人事,稳婆立马就慌了神,带血的双手一把拽住紫萱:“快!快去叫大夫!快去!”
紫萱被她这么一喊,魂都快没了。
姑娘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还愣住干什么!快去,再不去,就不成了!”
“是是是!”紫萱立马擦干眼泪往外跑。
老太君听闻让大夫进去,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往一侧倒去。立马也跟着大夫往产房里疾步走去。
不进去不知道,稳婆还在秦妙的身子上使劲揉捏着,可秦妙却一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大夫,如何?!”老太君费劲地压下自己的紧张,一刻不落地盯着大夫。
大夫把完两处脉搏,又翻看了眼白之处,匆匆写下方子。紫萱拿着方子,二话不说地下去抓药煎药。
“老太君,恕在下直言。夫人的情况……不太好……老朽先施针为她提起,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夫人醒过来。只有人醒了,才能生产,否则拖得久了,孩子就容易闷在肚子中。况且……况且夫人还是双生子,本就生产不易。”
“什么!双生子!”
老太君激动地惊叫起来,可回想大夫说阿暖情况不太好,又掀起一阵心纠。
“大夫,老身求求你,一定要让阿暖平安无事啊。”老太太有些干枯的双手,紧紧地巴住大夫的衣襟,哪里还有一点侯府老太君端庄持重的模样。
可不是么,双生子固然是让人欣喜,可谁都知道,双生子是多凶险的一件事。搞不好就胎死腹中,还要连带上母体的性命。
霎时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人人屏住呼吸,看着大夫下针。两个稳婆,则认真地观察着秦妙下身的动静。谁都不敢分心,这可毕竟是谢侯爷的子嗣啊。
想那侯爷还在前线拼命打仗,若是回来知道自己的妻儿出了事,还不得大发雷霆,回头自己的小命有没有,都是未知数。
大夫在众人的瞩目下施完了针,等了片刻后,仍不见秦妙睁开眼睛。
“老太君,眼下您得拿个主意了。若真有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真到了这么危机的时候了么?大伙儿都傻眼了。
夫人一直以来身子都很康健,平常连个小病小痛都很少。每次在院子里托着那么大个儿的肚子,还像没事人似地散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事的啊!
老太太更是一个踉跄,直接往后倒去。老人家憋着一股气,一份信念,到如今却再也强撑不下去了。
保大保小,这样的话,她怎么忍心说出口?
一头是好不容盼来的侯府嫡曾孙,一头却是自己真心放在心里疼爱的孙媳。这孙媳还是不近女色的孙子唯一的心头肉。
老太太昏倒之际,直觉得天要塌了。老天是多不待见谢家,老侯爷因伤早早走了,老大和老大媳妇也恩怨纠缠地走了,如今难道还要轮到她的曾孙和孙媳了?
正当北苑为了秦妙的难产以及老太太突如其来的晕倒手忙脚乱之际,宜安居本该躺在床上的公主殿下,却早已起了身。
眼下她正披着一头乌发,斜靠在暖榻上,听身边的宫人一字一句地汇报北苑的情况。
“哦,那就是说,她快不行了?”
未施粉黛的脸颊上,无边荡漾起这几日来难得的快意。
“听出来的人说,是难产。如今人都尚未清醒,孩子还卡在肚子里出不来。”
那还真是难产了。
所以说,有福气怀上,得看有没有福气生下来。即便生下来,还得看老天让不让你养得活。
虽然她父皇的后宫干净澄澈,可宜安自小就是在皇宫中长大,没吃过猪肉可见过不少猪跑。
这时小宫娥忽从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
心腹立马摆出架子,一声怒喝:“殿下面前,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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