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浔阳城外的孤山上,一处庵堂正迎来城中的贵客。
“不!你们不能!”沁香被家仆摁在蒲团上,但身体还在死命的挣扎。几日过去了,她竟连张大人的面都没见到,分毫没有自我辩白的机会。
而今日一早,张夫人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将她带上了出城的马车。她想过被张府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清冷度日。可万万没想过,张家人是要让她剃度出家!
张夫人依然是一副高冷的模样,眉眼不带任何神色地对着底下的沁香说道:“五姨娘,别挣扎了。让你出家,已是张家对你最大的宽容,否则如今你早就被卖掉楼里去做那些肮脏的皮肉生意了!”
“你胡说!老爷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都是你这个毒妇。素日里妒忌老爷宠我,如今自以为拿捏了些把柄,就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她不顾身上仍被禁锢着,努力地扭动身体,希冀于能从那一个个壮硕婆子手里逃脱。
“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
张夫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转身就与身旁的老尼姑说道:“劳烦师太了!”
说完就命人开始为沁香剃度。沁香怎么说都是个弱的,四五个婆子的强硬使力下,休想还有动弹的余地。
一簇簇的乌发,自空中飘落,散在一地。她嘶吼,挣扎,哭泣,到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张夫人等一行人走后,疲惫不堪的沁香被人带到了一处禅房内。房中陈设简陋,一眼望去,除了清苦,还是清苦。
她瘫坐在佛前的蒲团上,无力地望着眼前的青灯古佛。头顶的清凉,让她心里滴滴渗血。她最以为傲的姿容,就这样毁了。
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了起来,因为她实在太不老实。庵堂的师太只命人送来三餐,其余的都不管。这房中的檀香,闻得令人作呕。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在这里被蹉跎下去么?!
她有时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被谢玘赎身。或许她的日子也没这么清苦,或许她现在正是当红头牌,又或许能遇到个清贵公子。不似谢玘般无义,会看重自己的才情,看重自己的姿容,好好怜惜自己呢。
山中的时光过得尤其慢,最适合让人做些白日里无法实现的荒诞之梦。而这样的梦,伴着沁香一日又一日,直到岁月走向终点,也从未停止过。
其实她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个离她更近。
转眼已过了冬至,浔阳城越发地冷冽起来。
秦妙的肚子也在这些时日里还会显怀。不得不说,她看似娇弱,身体的底子却很是硬朗。除了怀孕初期有些许孕吐外,其余的都很顺畅。
铺子里的生意还在打理着,宅子送往迎来的事儿也没落下。与她结交久了,很多女眷都说谢侯爷好福气,娶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妻子。
“可都办妥当了?我们可得要一击便中啊!”秦妙看着趴在自己肚子上听音的谢玘,有些担忧地确认道。
如今她已经四个多月了,小家伙偶尔能动几次,但不多。每次动了之后,秦妙都喊谢玘,可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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