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姑娘做错事,老奴也难辞其咎。但还求侯爷,能看在柳家份上,不要为难姑娘,让她有个好去处。”
“若侯爷答应,老奴必定给您个真相,绝无欺瞒。”说完廖嬷嬷又给谢玘磕了一个头。
“我答应你。”谢玘说道。
老嬷嬷这才面上定下心来,将当日及后来的几桩事情一一说与谢玘听,只是隐去了破风的部分。
原来谢玘将沁香安置在紫薇巷后,沁香一直想委身谢玘,给自己谋个更好的出路。可惜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谢玘都无动于衷,只是平常心地对待。于是沁香想出在茶水中下药,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熬成熟饭。但当晚临了竟出了岔子,谢玘中了药,却依然对她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故而无奈之下只能做出二人行房后之状,逼谢玘认下此事。
进府后,她为了假意怀孕,又使了一次同样的法子,同样的没有反应。故而沁香一直认为谢玘身有隐疾,不然为何连楼里的合欢药物都无用。
为了能真的怀上,她只能找别人行那合欢之事。于是才有了破风。而这些,廖嬷嬷并未说出半分。毕竟下药是一回事,但与人私通混淆子嗣是另一回事。
谢玘虽心里已猜得七七八八,但听下来之后,额头已是青筋冒起,指节泛白。真是悔不当初……
而此刻,沁香已整个衰败如灰,毫无生气。所有事情被廖嬷嬷和盘托出,连丝毫反驳的试图都没了。
“沁香,本侯托人之故为你赎身。怎想却惹来如此祸端,夫妻两心离散,后宅不宁。现如今真相已大白,侯府是容不得你了。你我相识一场,也不想你后续日子困苦,稍后便派人安置你出府。但也只能如此了,别的我谢玘是再也给不起,也不愿给。你可有异议?”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毕竟是忠臣之后。可显然沁香并不认为这是谢玘的仁慈。
“呵呵……呵呵……”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颤颤悠悠地指着谢玘,眼中并无愧疚,反倒是愤恨。
“谢侯爷这是要撵人呐。呵呵……是啊,我这如今这样的身份,也怪不得你看不上。可是,我也曾是名门之后,凭什么被人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把我藏在紫薇巷里,若不是我脱光了衣服爬上你的床,你打算一直把我当个物件一样扔在那里吧。你何曾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论相貌,论才情,我有哪一项是输了那秦妙的。她一个商户之女,都能做上侯府夫人之位。我柳家千金就为何要躲在暗处,我就为何享受不得侯府的富贵!”
谢玘这才明白秦妙最后对沁香说的那番话,竟那么在理。
“你的出身如何,本侯从未看轻。但如今看来,秦妙有句话说得倒是极为在理,你存不存在,的确不重要,也不配。多说无益,本侯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若不是故人之托,谢玘早就甩袖走人了。能拖到现在,也实在是仁心作怪。可她呢,在富贵云泥里已偏执太深,真的是四个字,无药可救!
可他从未想过,当年的善意之举,竟为自己牵扯出如此多麻烦之事。到底是沁香算计太深,还是自己助纣为虐呢?
走出客房的门,他不禁摸了摸怀里的锦盒。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他的娘子。
往日种种,竟如此荒唐,可笑至极!
怪不得她怨恨自己,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