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道,“我还远远没到失控的程度吧?”
“如果要杀你,来的就不是我了。”
“那你来干嘛?不会是来看我带新人吧?”
银避开乌鸦的话锋,反问对方:“为什么不加入送葬者,你做这种任务太屈才了。”
“我想多活几年。”乌鸦低声说道,话语里藏着淡淡的哀愁。
银:“没几年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做点事,送葬者是你最好的去处,最近有个特A级失控了,除了那些半疯的疯子外没人能杀他,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
空气陷入了寂静,一方在思索,一方在等待。
这份寂静持续了许久,最终被乌鸦所打破。
“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做了,送葬者是在赌博,你们的做法是饮鸩止渴。”
“没有更好的办法,失控者不能放任不管,你知道的。”
“但现在的做法也不对,在想到正确的做法之前,我打算多当一阵子正常人。”
银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还正常吧!说出那种话……我能认为你已经疯了吗?”
“……”乌鸦闭口不言。
“好吧……不愿意干这活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那我们就聊聊其他的,你现在带的那个新人怎么样?”
乌鸦轻轻摇头,绵长的呼吸将面具上的玻璃镜片吹成一片白雾。
她扭头看向这位熟悉的老友,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笑声:“什么怎么样?资质的高低有意义吗?大家都死了,活到最后的是最弱的你我不是吗?”
这一刻,乌鸦的声音发出了极为明显的变化,她高冷的女性嗓音中多出了一个粗犷的男性嗓音,就像在她体内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同步重复她刚才所说的话。
几乎在乌鸦开口的瞬间,银像一只炸毛的野猫般纵身后跳,直接拉开数米的距离,从近前撤到门口。
她弓背弯腰,手往后探的同时,挂于腰后的匣子发出一阵金铁摩擦之音,箱匣侧面应声展开,一把样式不凡的白银短剑从中弹出,被她握在手里。
银摆出战斗的架势,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其强烈的杀气,房间内的空气变得像水银般沉重,仿佛只要眼前的乌鸦稍有异动,她就会立马出手。
“喂!这笑话可不好笑!”银严肃地说道。
“哈哈哈,别这么紧张,你看。”乌鸦拉开自己的黑色斗篷,给对方展示斗篷下佩戴的挂饰,那是一个系着灰色硬币的项链。
看到项链后,银松了口气,甩手将短剑插进身后的匣子,将箱匣合上。
“好玩吗?”银愠怒道。
“哈哈,很有意思,你那白痴样逗笑我了。”乌鸦发出爽朗的笑声。
“真是笨蛋!如果你不想加入送葬者,就不要浪费那么珍贵的遗物了。”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是啊,是队长送给你的,但你配不上它。”银冷冷道,转身往门口走去,“再见了,你也改改你那恶劣的性格吧,即使是我有时候也受不了你。”
当她走到门口时,身后乌鸦又叫住她:“等等,银。”
“干嘛?”
“放心吧……在失控之前,我会自己去死的,所以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