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焓说话的时候使劲儿用脚踩着地面的泥土,用力的碾压,就像是踩碎了心底的自尊,低声道:“云台偏远地,法度无用。我得学会适应这里的一切。”
我皱眉问道:“容忍?适应?”
殷焓点头道:“是的,我要学会适应,尽量忍耐。”
他抬起头看着我,强笑道:“咱们两个从丘安来到燕京,一无所有。能付出的只有我们这幅身体而已。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事业起点,万万舍不得放弃。为了将来过好一点,我什么都能忍!”
我想的却是,既然此地法度无用,何须放下脸皮和自尊巴结黄毛他们?
当你面对这伙人的时候,巴结无用。因为他们全都是社会渣子,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满足!
你让的越多,忍的越多,对方越是嚣张跋扈,直到把你吃的渣都不剩一点儿。
这时候我们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一退千里,由着他们一欺再欺,直到忍无可忍血溅当场,以命换命。
第二,抓住机会强势出击,一次性把他们搞怕,从此不敢再惹你。
我跟殷焓说:“对付黄毛或者旺哥那类人忍让无用,咱们得有雷霆手段才行。好好开你的农家院,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你答应我不会搞事的,你想干啥?!”殷焓双眼喷火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打算找人拼命去?”
我笑了笑,乐道:“以前在丘安县里咱俩没少惹事,县里的混子们哪个敢招惹咱哥们?这事儿如果放在丘安县,我还真的敢搞一搞。可惜这里是燕京城,游戏规则已经变了,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另有他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殷焓皱眉道:“你他娘的刚来云台,前后不超过2个小时,认识的当地人还不如我多呢。”
“我虽然不认识云台当地人,可我认识燕京城里人,”我笑着跟他说“明天你只管看戏就好,咱们一不动手二不骂街,轻轻松松就把事儿给办了,而且要办的彻底又漂亮。”
殷焓非常认真的看着我,确认道:“真的?”
我说真的。
“可是我仍旧不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替我把事儿搞定,”殷焓半信半疑道:“如果放在丘安县,我不会质疑你什么,因为丘安是法度之地,凡事都好解决。
以你的手段而言,小小的几个混子绝对翻不出天去。可惜这里是云台,法度无效,你那套以法制恶的小手段根本玩不转。”
我说:“你错了,并非云台法度无效,只是咱们没有找准通向法度的捷径而已。明天我为你搭建戏台,你把握住机会好好打理,以后做事就轻松多了。”
“你凭什么帮我搭戏台?”殷焓更加疑惑了,皱眉沉思道:“难道你这几天遇到贵人了?对方手段能通天?”
我回想起自己付出的惨烈代价,强笑道:“是呀,对方手段通天,我侥幸跟他沾了点儿光。好了,别想这么多,明天事儿上见,你小子别给我掉链子。”
“这么说你发达了?”殷焓嬉笑道:“你跟我好好说所呗。”
我伸了个懒腰说:“说个狗屁,老子快要困死了,睡觉去。”
“哎,别走啊,”殷焓追过来说:“跟我聊聊你那后台呗。”
“聊你大爷!”我没好气的骂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豹哥把电话打过来,跟我说:“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约在今天中午11点半云台醉八仙酒楼荷花亭,对方姓梁,叫梁泗业。他是云台公安局副局长。这个人比较注重内涵,你小子可不能光着膀子去,否则人家会瞧不起你,想办法包装一下吧。”
我问他:“咋包装?”
豹哥笑道:“这还用我教你?自己想招去。”
我他娘的能想啥招?我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
不过目前而言,应付梁泗业是小事儿,关键是黄毛。豹哥肯定知道黄毛才是打人真凶,可他为什么把公安局副局长介绍给我?
按道理来说,豹哥完全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他只需拨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黄毛,为什么非得让公安局副局长出马?
类似于这种事儿,牵扯的门道太多,我可不敢瞎做猜测。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事儿搞大了,豹哥会不会借着此事进一步要挟我?
于是我直来直去道:“豹哥,黄毛的事情您怎么看?”
豹哥嘿嘿笑道:“我没看法,你爱咋办咋办。”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操他的!
什么叫我爱咋办咋办?
鬼知道你会不会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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