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来到苏瑾儿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姑娘未出嫁之前,闺房是不允许男子进入的。及笄之前倒还好说,及笄之后若是随意男子出入闺房的话,会被视为女德有问题。
苏瑾儿听见孟夏声音,赶忙答应了一声“三哥!”
正要起身出去时,孟夏赶忙道,“瑾儿,你先别开门,我就这么说,说完我就走。”
苏瑾儿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答应。
“好”。
“瑾儿,父亲他昨日许我修武了。”
“真的么三哥?太好了!”苏瑾儿发自内心的开心,虽然两人早有婚约,也互有情愫,但是苏瑾儿也期希过孟夏身穿金甲,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大英雄。
“我今日已向孟先生请罪了,明日我会随他去游学。”
“瑾儿。”
“我在听。”
“明年春闱后,我便娶你。”
苏瑾儿心中一颤,脸上一红。
再推开门时,门外已无一人。
“我等你。”苏瑾儿声如蚊呐。
不识情愁枉少年,两小无猜结因缘。千里崎岖不辞苦,仗剑江湖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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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邕州,淄林县。
“老师,您说若是将徭役制度并入税收,是否可以减轻老百姓的压力?”
“徭役制度起源很早,最早可追溯到周王朝,将徭役并入税收,确实可以缓解百姓之压力,但是仅限于王朝鼎盛时,现在的大楚,你平时所处的环境,歌舞升平,太平安康,不过是镜花水月。大楚面对的可不只是北方的敌人。南方妖族进攻的态势愈发强烈。”
“而且一旦妖族与大楚发生冲突,蛮族和巫族也不会作壁上观。”
老人坐在一棵树下回答面前正挥舞着镰刀的青年,这青年穿着虽说不上衣着褴褛,却也极为朴素,只是又与其外貌极其不搭。二人一问一答。
“子宁,你双手别停啊。二牛啊,刘家婶子家里的小娃娃找到没有啊?”
这二人正是那入世游学的石阚和孟夏。
“唉,别提了老爷子,都找了这么久也没个信儿。咳,这几天有着孟小哥儿帮衬,我这至少可以提前半个月干完这活了。弄完这地,我也得接着帮忙找一找”田地里的一脸憨厚的大汉听到石阚的话,赶紧抬起头说:“孟小哥儿,您歇会吧,我这收一亩地,您都收三亩了,快喝口水吧。”
孟夏淬体境界,动作很麻利,但是来来回回做这么一个动作,肩膀也确实有些酸麻。听了汉子的话,到了一旁喝了口水。
这三个月来,石阚带他在乾州和邕州看过这么多年他不曾见过的一面,见过为了三分地而骂街、见过老鸨子鞭打个中人、见过击鼓鸣冤无人理、见过山林草寇拦路抢财。也见过滴水之恩涌泉报的义士、见过割肉喂母的孝子。
这一路上凡是能帮一把的,二人也都会帮一把。同时,也正是这一路,他见识到了大儒的浩然正气。在他们从乾州赶往邕州时,路遇劫匪,石阚只是凝气喝了一声“滚”,便将所有山贼震跑。
而且这三个月,石阚的才情并不止于讲义上的内容,他更善于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响问题和解决问题,
路过淄林县,石阚便安排他到这帮助这家秋收。
“小陈兄弟这说得是哪里的话,我们师徒二人,一路漂泊,难得小兄弟给我们一个下榻之地,能让我徒儿卖点力气不算什么。”石阚悠哉悠哉地说。
“行了二牛哥,你要是再客气,这老爷子又得叨叨我了,再加把劲儿,干完好收工。”
“咣啷啷!走水了!走水了!”
孟夏和石阚一惊。
“子宁,快去帮忙。”
孟夏放下镰刀,赶忙奔着呼喊声跑去。
“孟小哥儿,等等我,我也去。”那陈二牛也赶忙奔了过去
着火的地方离他们不算太远,孟夏毕竟肉体不凡,跨步如飞,看到前户人家那里有水井,抓起井边的两个桶,赶忙打水,一手一个就奔着起火的房屋去了。
孟夏赶到时,周围不少邻里都赶过来救火,也就一炷香左右,将火便扑灭了。
“呜呜呜呜呜。”
这时他才注意到,一女子跌坐在旁,掩面痛哭。
“你这挨千刀的,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孟夏忙向屋内看去,果然,屋内床榻上竟有一人。赶忙向屋里走去,床上那人早已断气,浑身烧伤。
“这,这不是金玉楼的王账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