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后,耐得住性子,而又不那么突出耀眼,确实端正啊。”楚定边在一旁解释道。
“哈哈,贤弟,都知道这是君子,所以天下书生都争相学习,之所以学习是因为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有上进之心,怕就怕目前台上的这位,一罐不满,半罐晃荡,自以为饱读诗书就装作一副傲骨英风之状,徒增笑尔。”
“贤兄,那你有没有兴趣上去挑战一番,放心,我可以将你的身世行踪尽数抹平,不让人查到什么马脚。”
“罢了,还是少惹些麻烦吧。”
李宗业一挥手,车厢的帘子也就放下了,就在这时,稷下学宫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人,对着马车上的楚定边说道:“这位先生,在下稷下学宫学子谢文渊,学宫门前不让私人停车,老师特让我来禀告一声,要是来听辩论,还请跟我走,我带你们安排马车放置,看个热闹也算是给我稷下学宫增添人气,若是无其他事,烦请速速离开。”
楚定边走南闯北,仔细的端详了谢文渊片刻,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上前问道:“阁下可是苍州人士?”
谢文渊一愣,欣喜的开口道:“先生如何得知?莫非你也是苍州人士?”
“我听你的口音像是咱们西北人,不错,我也是苍州的,你是哪里人啊?”
“在下是苍州晋阳城人士,家父乃是晋阳宣慰使谢成安,不知先生是何人,可否认识家父?”
“我本是苍州灵犀镇上的乡野小民,偶然经过这里,哪里会什么宣慰使大人,告辞了。”
“先生慢走,既然是灵犀镇人士,可否认识一个叫李唐的年轻学子?”
听到李唐的名字之后,楚定边突然眼睛锃亮,马车上的李宗业也不自觉地掀开一旁的窗口朝谢文渊看去,不等楚定边开口,李宗业急忙说道:“李唐?他可有什么事得罪过你?”
谢文渊回答说:“哦,先生误会了,那日我从晋阳城赶夜路来稷下学宫,不成想半路遇到劫匪,幸亏恩公李唐前来搭救,自己才侥幸活命,本来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后来他们之间交谈我才知道了恩公的名字,你们要是什么时候回到灵犀镇,能不能帮我给恩公带个话,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李宗业听完故事,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挂了一抹笑意,然而又瞬间变得冷淡起来,说道:“不认识,贤弟,走了。”
楚定边的马车立时离开了稷下学宫,随着李宗业的指点,他们穿过东山城,继而朝东不远处的小村子继续前进。
城东李家村,李宗业出生的地方,还未到村口李宗业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步行前进,楚定边也只好跟着牵马前行,村口的村志是一块雕着麒麟的大理石,这是李宗业荣封国公之时朝廷特赐的,当年这块村志雕刻的栩栩如生,如今再看,早已面目全非了。
自打李宗业被流放之后,这块村志就成了众矢之的,皇上亲自下旨设立的,金口玉言,自然不能随意更改,然而就有那些之前李宗业得罪过的政敌,奉旨巡游东山城之际,便会来李家村当着全部村民的面践踏这块石碑,仿佛践踏李宗业的脸一样,这可苦了李家村的百姓,幸好有稷下学宫的学子偶尔会尊重李宗业的功绩,前来进行“凭吊”,荣国公李宗业已经死了,如今的李宗业只是一个戴罪布衣。
行至村口,李宗业摸着村志唉声叹气,一个老妇人挎着篮子从远处走来,看着这两个外来人心生好奇,询问道:“你们二人是来给李郎吊唁的吗?”
李宗业突然心中一惊,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他急忙转头看去,“红儿,是你吗?”
“你是?”老妇人一时愣住了,确实,李宗业太老了,老到已经满脸岁月的沧桑了,老到步履蹒跚,只能困居在灵犀镇了,若非楚定边甘心做车夫,载着李宗业一路颠簸来到李家村,恐怕今生今世只能老死在灵犀镇了。
“红儿,我是李郎啊。”李宗业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上前走去。
老妇人心生迟疑,眼前的老头儿跟自己印象里的李郎确实十分的相像,只是老了许多,老妇人终于认出了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愤恨道:“你胡说,我的李郎早在流放的路上死了,你们俩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