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信念,支撑着我坚强的演戏下去。
现在看来好像除了安琪,除了陈茹,除了我,所有人都不报希望了。
呈云飞微微牵起的唇角,让我觉得刺痛无比,他只等他死了。
我们出门,但医生送我们出来却刻意的说了句,“放心,上头安排的,不会轻易放弃治疗,医生都加班加点开会研讨,随时注意顾先生的安危。”
呈云飞的脸色有点沉,“我妈还真上心。”
听到呈云飞这么说,我也便明白,陈茹已经安排好了,顾晨暂时会被保护的很好。
回到家里时,陈茹正蹑手蹑脚的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不得不恢复正常走路,我和呈云飞都知道她在干什么,背着刚刚睡下的呈鲁南要去医院。
我们都没说什么,装看不到,转身回了房间。
陈茹一扭头,直接离开了。
呈云飞刚躺下,便觉得心脏不舒服,很痛似得,捂着心口伸手向不远处柜子上的几瓶子药伸手,几秒钟的功夫,满脸都是汗,脸色变得煞白。
我有种冲动,想装看不到,想转身出门,直接疼死他算了。
但终究没有那个狠心,拿起那几瓶药的瞬间,我哭了,止不住的哭,递给呈云飞,又给他拿水。
呈云飞吃过药,气喘吁吁的躺在那里,好像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似得,“放心,我没事,别哭。”
话音那么温柔,做事却那么阴险。
我勉强露出笑容,拿毛巾给呈云飞擦了汗。“一定不能有事,心脏什么时候换?”
“还未定,我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阵子调理,可现在顾晨的事情没处理完,只能再等等。”
“别急,自己身体重要。”我勉强微笑,想起那个患者王强,我的心更难受了,人家是好好的活人啊。
“委屈你了。”搂着我睡觉,他最后又冒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回应,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最好一辈子做不那种事才好。
大概是一直没睡的关系,躺下想着顾晨,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呈鲁南下楼叫起了我们,“你们收拾一下,立刻去国外,公司的事情,远程遥控交给别人打理一下。”
听到这个吩咐,我一脸茫然,“爸,怎么回事?”
“爸,我们知道了。”呈云飞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呈鲁南快步上楼了,呈云飞回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把药物都装进去,见我不收拾东西,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没护照啊。”我愣愣的回应。
“你在国内应该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呈云飞收拾好行李箱,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自己睡衣没换,又赶忙换衣服。
好像怕我想多,呈云飞临出门前告诉我,“国外有生意要谈,大概几天就回来。”
“去哪个国家?”我下意识的追问,但呈云飞没有回答我,最后上车前告诉我会给我打电话。
我好像明白了,呈云飞这是在躲事儿,看来呈鲁南这一天并没有把事情完全摆平。
忽然,我脑子一蒙,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儿。
杀人的棘手命案躲事儿才正常吧?他们家这么大势力,还没有出人命案子,他这么急出去躲什么?
难不成顾晨突然没了?只有他突然没了,呈鲁南没有把事情摆平,才需要他立刻出去躲。
这样想,我顿时吓傻了,见呈鲁南也被司机接走,家里只剩下我和王妈,我连忙让王妈给安琪打电话,“快问问,顾晨是不是没了!”
王妈也吓着了,赶忙给安琪打电话,但是王妈的电话安琪也不接,想到之前都没有接电话,搞不好电话放在家里。
我只好披了件王妈的衣服,快跑出门,打车直奔医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这样,根本接受不了,心脏都快经停的崩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