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临死之时牢牢抓住了这条蛇。我赶到时,这条蛇正要挣逃,我才恰巧捉住他。”
“你看看这条蛇,能看出什么来。”冰凰将寒冰递给朱棠。
朱棠细细查看,发现这条蛇本应该光滑干净的鳞片间,竟然有泥土的痕迹。
这种痕迹不像是在地面爬行粘上的,倒像是,蛇从土里钻出而粘上的。
朱棠惊疑地看着冰凰的面孔,冰凰肯定地点了点头。
天色开始擦黑,冰凰的轮廓隐没在一片黑暗里。
他手指指着地面小声道:“他们,就在我们脚底下呢。”
冰凰的语气让朱棠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毒蛇潜于地下,防不胜防,该如何是好?”
冰凰低头略沉思一刻道:“蛇不善钻洞,想来是有人挖掘地道,蛇才从地道钻出地面。
不如我们每半日便换一次营地,以牛皮帐篷铺严地面,这样可大几率避开地下蛇出没。”
“好,时间紧迫说干就干。”朱棠点头同意道。
冰凰选了一块开阔地,以一招“千里冰封”将地面冻结实。
兵士们将牛皮帐篷缝合作为营地,又在四周燃放篝火。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南域密林的夜格外黑,虽然燃烧着一堆堆篝火,但火光似乎完全照不到外面,营地之外一团粘稠的黑水一般。
白天接连两次出事,神兵们草木皆兵,围在一起睁大了眼睛防范着四周。
冰凰与无炎各自据守一面,朱棠四处巡视一番,也择了一处席地而坐,监视着浓浓的黑夜。
林间除了风声,秋叶哗啦声,不知道什么动物偶尔的叫声,心大的兵士轰隆隆的鼾声,就只有一种轻微的沙沙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种声响,好像是有人在地底慢慢往他们的方向挖掘。
这种随时会被什么咬一口的感觉最是折磨人,朱棠感觉心里毛毛的,恨不得拿起铁锨把地面翻过来,看看地底到底有什么名堂。
可是一夜平安,什么都没有。
天色放晴,朱棠等迅速换了另一块营地。
不少神兵已经松了一口气,在营地里小憩。
朱棠不敢放松,怕蛇隐藏在树枝和草地上,一个白天,她和无炎二人把树木、草皮砍得砍,烧得烧,生生造出一片光秃秃的平地来。
第二晚,依然什么都没有。
接连两日的顺遂,有些神兵已经有了松懈之心。
就连冰凰,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咬人的只有一只毒蛇。
他们试着派出几组兵士四面打探,除两个兵士被密林间的毒蛇所伤外,依然毫无所获。
朱棠想,难道我们离双首妖蛇族还远着么?我们只是因为一条小蛇草木皆兵了么?
第三夜。
冰凰、无炎和朱棠照例分头值守,不知过了多久,朱棠似乎觉得有人捅她。
她恼怒地睁开眼睛,正欲发作,发现捅醒她的月狼正一脸戒备地看着外面。
朱棠咕噜一下翻身起来,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太平静了,自己值守时竟然睡着了。
她左右看了看,不少兵士已经醒了,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冰凰正全神贯注听着黑夜里的动静。
而无炎……无炎那个傻子,正四仰八叉,鼾声正浓。
朱棠朝身边的月狼努了努嘴,月狼得令,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无炎胯下扔了过去。
“哎呦我C,哪个乱扔石头打小爷的命根子?”
无炎的嚷嚷声渐渐低下去,想必他也发现异样了。
黑暗中传来一波波奇怪的沙沙声,又像是夹杂着老妇人低声的喃喃声。
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弥漫开来。
犀角鹿不断地发出畏惧的悲鸣,终于缩成团子大小的小兽,闪电一般窜到朱棠怀里,瑟瑟发抖。
朱棠打了个手势给副使,副使向兵士传令戒备。
沙沙声不断地靠近,月狼将细细的月牙刃挡在朱棠面前。
终于,在距离营帐一丈左右的距离前,沙沙声停止了。
朱棠用力瞪大眼珠,想要看进黑暗里,却只是徒劳。
沙沙声持续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吵架。
兵士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无炎手指一撮,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指尖。
他给了朱棠一个询问的眼神,朱棠冲他点了点头。
无炎猛地将手里的火焰向黑暗里掷了出去。
火光一闪即逝,所有人都汗毛直竖,张大嘴高声惊叫起来。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