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口气,试图扶着墙站起来。
梁谨言摁了摁额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朝我走来。一弯腰,便将我抱在了怀里。
被他抱起来的瞬间,我疼得直接哭了起来。
“闭嘴!”梁谨言瞪了我一眼。
我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被他抱出了卧室。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江挚还躺在地上,像是昏了过去。
梁谨言稍有停留,刻意看了我一眼。
我摇头,“不用管他,死了更好!”
梁谨言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带着我下楼之后,驱车直接送了我去医院。
到医院做了一些检查,身上的伤不算严重,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住院的这几天里我为了能清净点直接把江挚给拉黑了,期间李助理每天都来医院给我送饭,一日三餐顿顿都是最好的。对此,我有想透过李助理给梁总表示感激。不过李助理却说我不需要把这个放在心里。毕竟是交易,梁总要的是一颗健康的卵子。
道理说通透了,我心里自然不会对梁谨言存着感激了。
他是商人,重利。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我实在是受不了病房里的药水味了,便跟李助理提出能不能出院。李助理将这件事跟梁谨言禀告了一声,当晚梁谨言就来了医院。
他问我,出院之后要去哪里。
我说回家。可是“家”这个字眼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讽刺。
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江挚,但是回去必定是要见到他的。可我现在不回去又能去哪儿?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吧。”梁谨言突然这么说,让我不免心生好奇,不过再一想,我立刻明白过来。
“您真有办法让我三天之内就离婚?”律师的效率再高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梁谨言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夹直接甩到了我的跟前,“签了它,我帮你离婚,还会帮你获取到最大额度的赔偿。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曹斌那个人……”
提到这个名字,我浑身一凛,就像是猫被踩到了尾巴一样。
“梁总,你愿意帮我?”
“看你的诚意。”他指了指我手上的协议。
协议不过只有几张纸,上面的内容虽然有数十条,可是一目十行很快就能看完。无非是在进行交易期间保证我的身体健康,直到卵子取出。并且还有一份保密协议,从交易开始到结束,我都不能打听卵子的去向。
“梁总,如果我签了这份协议,我想要的你都能帮我要回来?”不知为什么,我对梁谨言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而这份信任却让我觉得格外的惊慌。
梁谨言没有说话,双眼阴鹜地看着我。
他似乎在给我时间思考,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他说,“钟夏,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签了,我帮你离婚,帮你抢回你失去的一切。可是不签,你不仅要偿还从我这里拿走的钱,而且我也相信你那位出轨在先,且放任你被人差一点强暴了,都见死不救的丈夫会轻而易举的跟你离婚。”
是啊!签了,我失去的只是一颗卵子。
可是不签,我从他这边拿走的十万块钱要还给他,如果梁谨言比曹斌还要狠呢?甚至连一天给我准备钱的时间都不给呢?他会立刻逼死我吧。
尤其是他说对了一点。
以江挚的个性他绝不会轻易跟我离婚的,或许他会想尽办法吊着我不放。我已经受够了他给我带来的折磨。只要我把“钟夏”这两个字签在上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与江挚断绝关系,我可以不用再背负债务的折磨。
“钟夏,想清楚了吗?”梁谨言郑重道,不露自威的神态让我倍感紧张。
我一咬牙,重重地点了下头,从他手中接过钢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谨言心满意足地带着协议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江挚真的被开除了。
惊愕之余,我依旧有些念想江挚的处境。那天被梁谨言带离家门的时候江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出伤势有多严重,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我已经将近一周没有联系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不过这一次,我对他的想念不是出于我对他还残存的感情。而是想看看他现在究竟有多狼狈。
先是断了一条腿,而后又被曹斌的人打得那么惨,现在连工作都丢了。这样的结果让我有报复的快感,但没有亲眼所见,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快。
想到这里,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将江挚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可刚把号码拉出来,江挚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嗤笑一声,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本想听一听江挚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可没想到电话接通后,听到的却是我婆婆的声音。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