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头问我怎么停了,我说我实在干不动了,要歇歇。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拽起来,说你怎么这么赖呢?他一伸手,露出手腕,手腕上一块一块的尸斑。
我头皮一炸,就说这老郭头怎么不对劲,原来是个冒牌货啊。他绝不是老郭头。
我慢慢低头,将唐北周的符拿出来,准备随时拍上去。最让我壮胆的,自然是穆横山的符。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冒牌货忽然松开了我,盘腿坐地上,风格转变的有点突然。
我挑了挑眉,把符握在手心,说什么故事?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面埋的谁吗?”
我很想说老子不想知道,但我这人胆子不大,好奇心不小。他要不这么说,我还无所谓,他一这么说,我就非要知道不可。
“你说!”
我要听,冒牌货反倒不说了,存心吊我胃口。
“小穆,你为什么非要参与这件事呢?”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同学出事,我不能不管。你不是要说故事,就别废话了!”
冒牌货笑笑:“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没多久,就二十多年前吧。村里有对年轻人自由恋爱了。但是嘛,姑娘家嫌弃青年家穷,没彩礼,就把姑娘许给了另外一家人。”
其实就是个私奔的故事。
两人私奔,被抓住。姑娘许给的那户人家势力很大,直接把彩礼甩到姑娘家,说姑娘是他们家人了,连夜两人拖走,将私奔的情侣沉了塘。
“那晚的天也是这么黑,村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有那恶霸带着本家兄弟,把那对年轻男女绑到了池塘边。路过姑娘家的时候,姑娘哭求她父母救她。但她父亲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就不再是他家的人,他没立场管。说完就让儿子紧闭大门,任人家把他女儿丢进池塘,连坑都没坑一声。”
冒牌货说到这里的时候,扭头看我,“你那天在村子里叫,没人帮你。这又算什么?自己的亲女儿亲姐妹,不一样畏惧,不敢救吗?”他的脸色扭曲,两颊打肌肉一条一条,显得十分激动。
我几乎可以想象那种绝望,被至亲至爱的人抛弃的绝望。也不由得叹口气,也难怪村里的怨气这么大。“都什么年代了,也没人管吗?”
冒牌货低声冷笑:“那是什么年代?要路没路,要车没车。出村进村,没一天一夜的功夫不成,这还是赶着牛车!”
“他们就被埋在这里?那他们报复村里,等的可太久。”我想到这点,又有些迟疑。
冒牌货摇摇头,“当年是出了些事,后来找了个风水师傅,将那两人分开安置。许多年无事。可能是山体滑坡改变了风水,才让他们有机会报复吧!”
这就说得通了,山体滑坡之后,村里出现了鬼打墙,诱发了惨案。“那郭亮他们身后的数字,是在惨案中被杀死的人搞的鬼?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为什么不一下将他们杀死,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冒牌货对我耸耸肩,“你猜?”
呃……
这绝不是老郭头。
看出我脸色不好,冒牌货幸灾乐祸地笑笑,“什么样的报复最痛快?我想是让对方永远生活在恐惧绝望当中。村里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想想这滋味,有多痛快!”
绝望,是的。没什么比这滋味更让人痛苦的了。一股寒意直透骨髓,我忽然觉得,张家村的事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我们五人,就是这开端中的小小浪花。
再等等,等到雪化了,就能等来救援。
故事讲完了,夜仍然很静。
冒牌货低着头,忽然叹一口气,说小伙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卷进来干什么?回去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想救人是好事,但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没吱声。
让我就这么离去,我实在是不甘心。
冒牌货还要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容。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十分地欢快动人,但这声音出现在这里就没一点儿欢快的感觉了,反而鬼气森森的。
老郭头脸色忽然大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笑声传过来的方向,“你不该来这里的。”说完,竟然朝那笑声处跑了过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直接呆住,这是什么情况?我本来还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谁成想不但没打起来,反而听了一肚皮故事。
冒牌货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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