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逍遥怒了,反手就是一枚铜钱:“就凭咱俩这关系,好歹也得值三两一文!”
老杨:“……”
半晌后。
老杨和陆逍遥这俩醒着的,匆匆吃完了干粮。
饭后,老杨嘴里叼着根草,靠在地上,优哉游哉。
陆逍遥则放心不下小陈的伤势,取出匕首用火烤了,准备去看看小陈的双腿伤势。
取下伤口上老杨包扎的碎布后,陆逍遥接着火光见着了小陈的伤口。他先是一愣,然后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只见得,小陈双腿的伤口不似他那般想的,有感染和二次损伤。
先前明明只见老杨用用陆逍遥以为“野蛮”的方式、加上他自己的“经验”包扎伤口,没想到,这效果居然还说得过去,起码取下碎布后伤口没有再渗血了。
陆逍遥用匕首轻微地翻看了下伤口,一双被真气加持过的肉眼,能模糊地看见一些细微处已经凝固结痂的迹象了。
“你怎么弄的这个伤口?”
“嗯?”老杨睁开一只眼,“伤口怎么了?有问题?”
陆逍遥摇头,“不是。”
老杨误会陆逍遥的意思了,他以为小陈的伤口有别的问题,立马走过来查看。见着伤口后,疑惑道:“这不是没问题吗?”
“我是想问,你咋弄的这个,我记得你好像就……”陆逍遥一边回忆,一边双手凭空比划。
“啊,对啊,就那样包扎的啊,怎么了?”
“不是,你没用别的了?药剂或是特殊的手法,那个你懂的。”
“手法?”
老杨愣了下,然后见到陆逍遥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立马脸黑了。
“你特么在想什么!我会给小陈伤口用特殊的手法?”
“啊?没有吗?那小陈这伤口是为何……”
“不是,你到底想问啥?”
陆逍遥挠挠头:“这包扎伤口,不应该往这上面包扎吗?这样才能止血啊!而且你是如何做到这般就止血了,一点药剂都没用这伤口又如何没有感染?”
闻言,老杨跟见鬼似的盯着陆逍遥。
“怎么了?你盯着我作甚!”陆逍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我对你没有想法!”
老杨:“……”
“咱们兄弟情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了,而且你都拿了钱了,你还想作甚!”
老杨:“……”
“我特么!不带坐地起价的说法的!而且我还是第一次!”
老杨脸黑到了极点。
神特么第一次!
林子里两下闷响过后,一切归于宁静。
“你说的那种方法,是很久很久以前,道祖还未开辟仙途时的治疗方法了!”老杨解释道。
陆逍遥吃痛地捂着头:“原来如此,那你是用真气给他伤口附了一层保护?”
微弱的火光下,陆逍遥细细观察才能发现,小陈伤口处其实是有一层真气的,正是这层真气的存在,才保证了他的伤口被老杨那般“手法”包扎后,反常理地在变好。
“对!”老杨点点头,“这等治疗手法都是常识了,你为何不知道?”
“害!”陆逍遥摆摆手,“这不以前没咋受过伤嘛。”
老杨嘴角抽抽,掰着手指同他算道:“打咱们认识第一天算,你请假去尹川府回来后,躺了多久?现在咱们刚出城门就差点交代了,还有你现在头上的包……”
陆逍遥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这是不是命里犯煞,半年都不到的时间,你都两次受重伤了,还有你这嘴……你确定你以前没咋受过伤?”
陆逍遥听后仔细回忆起来,然后他一拍手:“没错,我就是命里犯煞!怪不得以前那些小姐姐都死鬼死鬼地叫着!原来那些小姐姐竟如此懂我!”
老杨:“……”
一夜过去。
二狗和小陈却是还没醒来。
陆逍遥依老杨的建议,调了份防腐防臭的药剂,给大陈涂了下。毕竟在小陈醒来之前,这尸体该如何处理他们可不能决定。
按老杨的说法,该回平阳府安葬的。但他和陆逍遥都明白,平阳府内存在的危机,肯定是回不去的。
这一点,陆逍遥一直没有和老杨解释过,老杨同样也没问过陆逍遥为何看起来有点自信,那群歹人为何又没有再追来,或是留后手。
四人一尸就这般不清不楚地再次上路。
陆逍遥临行前回头望了望平阳府的方向,皱起眉头舔舔嘴唇。
他这个动作在老杨眼里是第一次出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
平阳府军营内。
王德生来回踱步,紧张不安地频繁询问手下时间。
“这般时辰了,为何还不回来?”
他自言自语道。
营内两名伺候的小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拱手道:“大人可是在担忧刀疤他们?”
许是在想事情出神了,王德生居然点了点头。
小兵眼睛一亮,立马接着道:“大人若是担忧,小的愿意一往,助大人打探消息!”
话音落下,王德生就反应过来了,他张了张嘴,本来想说的话却咽进肚子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兵,皱着眉头思考片刻。
“也罢。”王德生摆摆手,“出东城门查看,莫要走远,我最多等你半日时辰!”
“多谢大人!”小兵立马叩首,然后起身拉着身旁的同伴就准备往外走。
原本属于王德生的“匕首”,是极其排外的,毕竟功劳有限,赏赐也有限,这群**子恨不得一个人就将全部赏赐给吞了,自然很难再允许外人加入。
这小兵心思活络,三年前入伍时就想加入了。试想,为大人办事,无非就是打打小报告,恶心恶心别人,最多就是一伙人一起上围殴一个人,完了还有赏银拿。这等好事谁不想加入?
现在得了机会,小兵自然不会放过。
王德生的“匕首”除了个位数的必要安排留下了,剩下的全部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下他手里一时也没了可用之人,这小兵竟明锐察觉到了。
一想到这儿。
王德生眼里就闪过一丝精芒:
“下次若再如此,军中就不再有杨休之名!”
闻言,名叫杨休的小兵一个踉跄,在摔倒之前连忙借着身旁的同伴给稳住了。
“是、是……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去把!”王德生挥手,坐回位置上,捏着鼻梁。
杨休喉结上下,拱手拜了拜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