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战争不能师出无名,皇后要杀苏梓瑶同样也不能没有罪证,从皇后点名让我去御前伺候,再到苏梓瑶的下毒事件,里面的每一步,都是皇后算计好的。
哈哈哈,我能说什么?姜还是老的辣!
可是,没那么简单,皇后利用了我,再想借燕晋对我的恨除掉我,不!可!能!皇后,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得逞!
夜里,云闻又来了,他怕是从掌事姑姑知道了白天的事,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我脸上的伤口,眸子深处是藏不住的心疼,“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我别过脸,问他,“皇后宫里怎么会有你的人?”
他收回手,淡然说道:“我救过她。”
“撒谎。”我压根不信他说的话,深宫简出,掌事姑姑能遇到什么困难让他救呢?
他轻笑,倾城之姿让人晃了眼,“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她是陈默在宫里的……旧识。”
我以为云闻是利用陈默的关系,使得掌事姑姑背叛皇后为他所用,可我不知道云闻是以掌事姑姑一家十八口人命来威胁她。
“中秋就要到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我问。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你不要大意了,今日我在皇后手里闷声吃了一个大亏,我们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陈默如今对我死心塌地,他不会背叛我,至于这场刺杀的戏要怎么演才逼真?我只需要确保在大殿上见血就行了。”
我点头,稍稍放下心来,“你要小心。”
他孩子气一般的展颜一笑,“你在担心我?”
我点头,“对,我担心你,你我同命,你若出了什么事,我自然也不得脱身。”说罢,我也不看他的脸色,直接走进寝房准备睡了。
我知道云闻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可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我能给他的最多就是信任和利用。
我已经习惯他每晚不声不响的睡在我身旁,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不是南诏生机勃勃的草地,不是无边无际的原野,更没有我心心念念的亲人。
我梦见苏梓瑶穿着宫装在绿瓦红墙的宫殿里跑着,她明眸美齿,笑的特别开心,她对我挥挥手,然后向远处跑去,我跟上她的脚步,一直追到长巷的尽头。
突然间,有个人闯入我的视线,燕晋抱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朵杜鹃花戴在她的头上,燕晋目光温柔望着她,满眼的爱意。
我看着他们相拥着,两人的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渐渐地,苏梓瑶唇角的笑慢慢逝去,她粉色的衣裙慢慢映上大片大片的红,她绝望的眼神突然朝我的方向望来化作一把把利剑朝我的心窝捅来,我尖叫一声,“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连连,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一睁眼就对上云闻深邃如海的眼眸,他紧紧抱着我,“怎么了?”
我想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奈何他用了太大的劲,我挣脱不得,“我梦见燕晋了。”
云闻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眼底的阴狠被掩饰的很好,他轻声安慰我,“不要害怕了。”又垂下眸子喃喃自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靠着他的胸膛,吞了吞口水,“不是,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缓和下心情,继续说:“我一直都不懂皇后对燕晋的态度,以皇后的心智不可能教出一个喜形于色的儿子,更何况皇后居然放任燕晋残暴的处事方法,而没有加以制止,你不觉得奇怪吗?”
云闻沉思半晌,“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我摇头,“我不知道,皇后好像是故意将燕晋培养成今天这幅模样,燕晋常年混迹在军营,与前朝的官员几乎无往来,他甚至都不参加党争,皇后一族不可能对帝位没有图谋,按道理,燕晋是他们的制胜的法宝,没有道理自毁。”
“有没有可能是燕晋在伪装?”他问。
“不会,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伪装,但是气息是没有办法伪装的,燕晋浑身上下都是残虐的气息。”
“小七,会不会是你多想了?”他问我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妖异的瞳孔里闪耀的光,那个时候,我以为他知道不会比我多。
我也并没有发觉曾经那个落魄如狗的云闻,已经逐渐成长为杀人不见血的狼了。
我随意敷衍道:“可能吧。”
可这些疑问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皇后为什么要放纵燕晋的胡作非为?她为什么放弃培养这么好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