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无辜的苦相,“他们总怕我哪天不小心死了周家绝后,我十三岁时的确长的很高大了,可真的没想过这些事,吓得我天天跑到辰王府藏着,可藏在那里就会被辰王逼着读书,学琴棋书画……天知道我有多不爱学这些东西,快把我给逼疯了。”
我终于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你可真会变着法子的夸自己,是想说自己这么不爱学这些东西,还能学的很好是吗?”
他苦着脸摇头说:“你根本不知道被人逼着学这个做那个有多辛苦。我只喜欢学习医术,可我义父觉得我必须学武,不然会被土著人打死,辰王觉得我必须读书,必须会琴棋书画,不然不像姑母的侄儿……天天都有做不完的功课,只要偷个小懒,必定会被发现,接着就会挨揍。”
我揶揄的看着他:“又骗我,你家辰王哥哥舍得揍你?”
他气恨的指指我的脑门:“想什么呢?他是我哥哥。没有他揍我,我哪里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我撇嘴:“学会了又怎样?在我看来,你就是只树林子里的公猴子,马群里的公马,鸡群里的大公鸡……如此而已。”
他听我这么说,张口结舌,愣怔了好大一会儿,又气又好笑的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和你说点真心话,你就这般取笑我。我是这些东西,那你是母猴子,母马还是母鸡?”
我作势要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里水波荡漾,声音也开始粘粘糊糊,低声在耳边磨蹭着:“你这个母猴子,今天没有不方便吧?”
心里讨厌着他喊我“母猴子”,待要挣扎着把手抽出来,却没有力气。任由他握着。除了心在急促的跳着,身子其他地方已经动弹不得了。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嗔道:“哪里有那么多不方便啊。”
他笑着埋怨:“我得先问好了,省得被你这个母猴子折磨死。”依着墙,就要俯身下来。
我推开他:“不行。”
他受伤的看着我:“又怎么了?”
“这里没有子孙椅。”
他大笑起来:“我给你当子孙椅。”
马车刚刚拐进薛家街门,就看见铺天盖地的白,大门口,树枝上,大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挂满了白幡。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哭声震天。
时文进投了契丹,引契丹兵把新州又打下来,薛存威攻打新州连打多日却打不下来。契丹王亲自率军三十万来救新州,薛存威寡不敌众,退守幽州,契丹王又乘胜围攻幽州,薛存威派人突围回来向朝廷告急。
薛家祖籍就是新州,如今,家园沦丧敌手,薛存策横死,薛存威被围,仗着幽州坚固的城池和充裕的粮食储备坚守不出,等待救援。他将弟弟的棺柩运送回京,全军缟素,誓报此仇。数十威策军高级将领联名上表朝廷,要求严惩凶手,重新调查杜凌君逃脱一案。
薛府的一应管家侍仆们,全身缟素,腰间扣着老大厚重又长又阔整段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带,穿梭似的接引吊客,在大门口到灵堂之间来回穿梭,吊客象潮水一般涌到,大门口以及灵堂前的两班鼓乐手不换气似的吹着打着,各路马车挤满了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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