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都还喘着粗气呢,我就忙着敲门。
敲了半天才有个头探出来,粗暴地骂道:“大半夜的,你他妈叫魂呢?”
我一看,一头的小黄毛,正是白弘。
白小蝶一难过,上前抱住白弘哭了起来。
“哥!”
白弘揉揉眼睛:“小蝶?大晚上的你怎么……”
看到白小蝶一身狼狈,白弘以为是我干的,指着就骂:“程宁,是不是你欺负我妹妹,找死是吧你?”
我懒得理他,丢下一句话:“好了,你妹妹交给你了,别让她被你的禽兽老爸带回去,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
白弘虽然混账,也经常欺负人,可对白小蝶这个乖巧的妹妹却是十分疼爱,听到我说这句话,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转身准备走路去县里的医院找我妈。
刚走一会儿,白弘就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眉头紧皱地看着我,不过此时他的眼中没有怒火。
他有些尴尬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你们跟那个禽兽生活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他对小蝶做的事情吗?”
白弘眼睛都直了,凑到我面前说道:“你说,我爸,对小蝶做……做那种事情?”
我愣愣看着他,默不作声。白弘转而摇头,喃喃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小蝶是他女儿啊!”
我叹息一声说道:“你有什么不相信的,直接去问小蝶吧。”
说完我就滑过白弘呆站着的身体,朝着县城的路走去。
一路上我都是担惊受怕,这么晚了连摩托车都没有,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
到了医院,看到我妈安详地躺在床上,我整个人直接虚脱似的趴在床边,连啜泣都没有力气了。
我挽着我妈的手轻声说道:“妈,这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第二天我一早就打电话给老师,说我妈病了,要请假照顾我妈。
原来人在特别累的时候,竟然也没能睡着。
一大早起来,发现病房内多了一个病人,就在对面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二十多岁,穿着病号服,却是浓妆艳抹,相当惹眼,我时不时会瞟着看她。
这一早上我除了跟护士拿一些消毒药水躲到厕所里擦拭背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是陪在我妈身边。
对面床那个女人也是闷坏了,点了根烟,伸长着细嫩的脖子,轻轻地嘬了一口,问道:
“小妹妹,你妈怎么了?”
小妹妹?她怎么知道我是女孩。
我不想理她,虽然长得漂亮,可我妈跟我说过,这种打扮的女人,还抽烟,有可能是做那一行的,鸡。
我闷声说了一句:“感冒了!”
她轻佻地笑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少懵我了。是不是要死了?”
我一听就恼了,站起来指着她大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才要死了。”
她又是冷哼一声,朝着窗外看去,吸了口烟,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就是要死了呀!”
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回答,估计是得了什么绝症?不然怎么会这么一副对生命轻佻的态度。
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有个令我十分吃惊的地方,就一个上午的功夫,病房里来了分别来了三个男人,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两外两个都是年纪比较大,都是来看她的。他们三个有共同点,都穿得很体面,看那项链手表,绝对是有钱人。
我心里一颤,这年头做“鸡”也能做到这份上?
中午我去医院食堂领病号饭回来,一进病房,见到我妈坐起来了。
我全身像是触电一样僵硬,手里的饭盒哐啷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