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主意。
“大叔…”
这男的正战战兢兢的喝水,被我一叫,差点呛到,“怎么?”
“今天晚上,我们去你弟弟那纸扎店里面过夜。”
“去…那里过夜?”这男人惊恐的问。
“对…”
那纸扎店很僻静,四近没人不说,里面还有纸人,纸钱,以及各种的殡葬用品,可以随手拿来布局施法。
“好吧,我去拿钥匙…”
我本来不打算让晨晨过去,可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
夜黑风高,纸扎店四近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桥头的路灯,孤零零立着,昏黄的照着四处,店门口的纸花被风吹的摆来摆去。
这男人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这店的面积不大,共有内外两间,外间靠墙立着一个个的花圈纸人,充斥着纸扎店所特有的那种纸物混杂颜料的气味儿,晚上感觉很阴森。
这男人把我当作高人看待,满眼都是信任和依赖,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怵,但要强撑着,不能显露丝毫的惊慌和不安。
来到里间,男人把桌子摆开,将他带过来的花生熟食以及白酒,一一摆上桌,我们围桌而坐,慢慢的吃喝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越来越深了。时而有风从外面透进来,吹的纸物摇摆作响,那男人便吓得一哆嗦。灯泡摇摇晃晃,把我们的巨大影子投在墙上,张嘴吃东西,便是三个晃动的血盆大口…
十一点多钟,一壶水喝完了。那男人说外间还有,正要起身去提,灯泡‘啪’一下灭了,聂晨和那男人同时一声惊呼。我也吃了一惊,酒水化作冷汗,从毛孔里涌了出来。
“坐着别动!”我沉声说道,两只手分别扶住两人的肩膀。
用手去拉灯绳,‘喀嗒嗒’毫无反应,不知是停电,还是灯泡烧了。
‘呼’一阵风灌进来,就听外间‘啪嗒’一响,好像是个什么东西倒了。虽然没有光我也能见物,可是墙壁挡着,我看不到外间的情形。
“你俩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说完,我轻擦着地,起身朝外面走去。
来到外间一看,只见一个纸人倒在地上,被不断透进来的风吹的一动一动的。我走过去,刚把那纸人扶起来,身上的汗毛便一竖…有东西来了!
我急忙一个闪身,躲在了纸人的后面,探头往外看,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外面那条河沟里跃了出来,一晃一晃的往这里走…我左手心捏一把汗,右手紧紧握着那块五行印。
来的是一个人形的东西,很小,看不清楚面目。将近纸扎店门口时,它停住了,弓蜷下腰,似乎在嗅着什么。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心说,难道一直在暗中害人的东西,就是这个?或者,它只是那东西指派来探路的?
突然,那东西直起身,一下便蹿进了店里。眼看它要往里间扑,我别无选择,挥手把那印打了出去,那东西一闪,没打中它,印撞到墙上,反弹回来,撞在了花圈上。那东西跑了出去。
“站住!”
我追出纸扎店,只见那东西一个起落,进了河沟。那河沟虽然没水,但还是挺深的,底下很多饮料瓶子什么的。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落地的过程中,我急念咒语,把那种神力召了出来。
双脚刚一着地,我便一指挥了出去。那东西大约在我前方五米开外,正往上跳,忽然像是被炮弹给击中,掉了下来。管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先打散它再说。
刚打定主意,我忽然听到聂晨的尖叫声传过来,猛然一惊,那种神力撤了回,那东西一个蹿跳,不见了。
我顾不得去管它,急忙从河沟里爬了上去。回到那纸扎店里一看,里间的窗户洞开着,风‘呼呼’往里灌。那男人脸孔扭曲的倒在地上,聂晨一见到我,就从墙角跳起来,扑进了我怀里。
“怎么回事?”我急问。
“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了,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就这样倒了…”
“晨晨你先闪开,我看还有没有的救!”
试了试那男人的气息,我把窗子关起来说:“按他胸口,别停!”
这男人刚死,兴许还有的救。
我从柜子里找出七根蜡烛,一脚踢开桌子,我把蜡烛往地上摆了一圈,每一根压一道符纸,点燃。
把那男人搬进烛圈里,聂晨协助我按压他胸口。像当初救聂晨一样,我点住这男人的眉心,催了些神力进他体内,松手在他后脑勺一拍,这男人的身体挺了一下,咳嗽一声,有了微弱的气息。
“没事了?”聂晨惊喜的问。
我摇了摇头,翻开这男人的眼皮看了看说:“他的魂跑掉了,要找回来,晨晨你守着他,我去找…”